“少他妈跟老子沾亲带故!”
梁镀咬碎了嘴里的烟,吃了一嘴枯草:“你死外边吧,烂外边,在外边接着喝,喝!”
“我不喝了,我这辈子不喝了,”
李寄装腔作势地哭起来:“我再沾一滴酒我这辈子硬不起来。”
还没等梁镀说话,他又哼哼唧唧地开始说好话:“让我进去吧,我想尿尿,我憋不住了。”
“滚外边找根电线杆子尿去。”
梁镀气得脑壳发昏,他闻到一丝血腥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小臂到肩膀上划开一道深渊巨口,血肉里皮肤攒成一团,被推到伤口底部。
他咬着牙嘶了一口冷气,李寄耳朵贴着门,清楚听到了他的声音,当即变脸,瞬间敛眉正色道:“怎么了。”
他连声调都完全变了,梁镀刚想开口说没事,李寄让他闪一边儿去,抬腿暴起一脚,踹开了门。
梁镀差点让他撞飞出去,往后踉跄了几步,李寄冲过来拉住他胳膊,咬着牙低骂了句脏话,什么都没多说,拽着他大步走进卧室。
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上次自己包扎用的绷带,和一些医用酒精,抬眉飞快扫了梁镀一眼,说:“别叫唤。”
他把酒精倒进绷带里打湿,然后提着手上的劲儿,尽量轻点给他缠上,然而酒精刺激到伤口后还是让梁镀忍不住闷哼了声,他闭上眼仰了下脖子,额头上渐渐溢出汗,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伤口遭到绷带挤压,血液很快又大股大股涌出来,梁镀整条手臂都是红的,看着无比瘆人,李寄绷着手抖剪开了绷带,当机立断:“去医院。”
梁镀摇头:“不用。”
“我说去就去,”
李寄拉起他另一条胳膊,拽着他往前走:“又他妈不是出不起医药费,你逞什么能?”
“不是钱的事儿,”
梁镀声音有点哑了:“我现在没法看好你。”
“你出去,你哥再追上来,我没辙。”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个?”
李寄莫名喉咙一酸,喘两口气缓了会儿,低下头说:“那我走。”
“有事他冲我来,我走。”
他说完转头就走,一边大步离开卧室,一边掏出手机给救护车打电话,他只顾着低头走路,没有留意前方,脑门“砰”
地撞到一个冰凉胸膛上。
只一秒,李寄瞬间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