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心头狂跳,忍不住站起身来,“然后呢?”
“然后蔺少夫人就走了,那个叫她的人似乎也跟了出去,我忙着后头的客人,也就没注意。”
蔺赴月在地心转了两圈,眉头紧紧锁着。
我家大人请喝茶,大人,说明这个人是个官,平日里带着带刀侍卫出门,必然还是个不小的官。
且既然那个侍卫跟着阿嫂一起出门,必然后头有所行动,兴许就这么明晃晃地将她给掳走了。
蔺赴月转过身来,一把揪着赵老板的衣领,“你白日里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是不是你跟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怎么可能!
我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近来城里不太平,频繁有小官家的女儿被人掳走,这背后定是有更大的官作祟,我哪敢提啊,万一惹火上身,可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蔺赴月沉声问,“那个侍卫长什么样子?”
赵老板仔细回想了一遍,“个子很高,但是长相普通……哦对了,他的半边脸上有麻子!”
麻子?
蔺赴月站起身来,半边脸上有麻子的侍卫也算是很有特点了,但要是想在这偌大的京中找到也犹如大海捞针。
她忖了忖,命二万将人给放了。
赵老板惊慌失措跑到门口,就听见后头人警告,“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我自然还有办法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来。”
他是真怕了,这蔺家小姐行事有股匪气,日后还是别见的好。
他一叠声答应,“我肯定不敢说的!
也盼着您到时候别跟旁人说是我告诉您这么个消息,我就一破生意人,跟您这些官家人不一样。”
蔺赴月摆摆手,二万斥一声,“快滚!”
外头风更大了,从窗户的一条小缝看出去,能见着鹅毛般的雪花往下掉,不到片刻已是洋洋洒洒。
蔺赴月眼前的蜡烛燃尽,灯火跳动两下,跃进了黑暗里,蔺赴月长长地叹息一声。
“京中出了这么多起案子,我不信官家和昭明司的人不知道,昭明司不是自诩耳目通天吗?他们都不肯查,就说明此事事关重大,兴许牵扯朝廷大官,动这个人就会动摇朝政。”
一同说是,“少夫人准备怎么办?”
“他们不肯查,我来查,若是找出这个人,我定要钝刀子割肉,将他一刀一刀片成人脍,再拿去喂狗。”
屋里一片昏暗,所以一同看不见自家小姐脸上的坚定和决然,那股子狠劲,恐怕连杀人如麻的飞鹰使见了都要害怕的。
可见这世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身上背负着兄嫂的血海深仇,怎么还能回到从前岁月静好,淡然恬静的日子呢?
总归是要将那些人拖下地狱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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