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地语?
如果说那个成语还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文化问题,那么眼下罗衡终于意识到了两个人到底在鸡同鸭讲些什么东西,哪怕他们才说了不到五句话。
这让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相当精彩。
“我问你,我们现在在哪个国家?”
也许是罗衡震惊得太明显,又或是好奇心作祟,狄亚的语气稍微放柔和了一些,反问他:“国家又是什么?也是你们的用语吗?”
他看起来认真得要命,不像在开一个扯淡到离谱的玩笑。
罗衡瞪着眼前这个青年,良久无声,好像他的大脑在刚刚一瞬间被人强行关机又强迫开机了一样,半晌才勉强组织起自己的语言功能。
他忍不住爆出了一连串国骂。
这次狄亚听懂了,因此青年的眉毛越皱越紧,显然,他就像刚刚的罗衡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得对方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次罗衡花了点时间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两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狄亚,狄亚看起来想要退到十米开外,警惕都快把整张脸写满了,整条走廊里只能听见罗衡沉重的呼吸声。
“愿闻其详。”
罗衡主动打开了话题,他瞟了狄亚一眼,脸色仍然有些阴沉,“……它的意思是,请你说得更详细一些,我没有听懂。
还有,如果你没有跟我开玩笑的话,那么我刚刚就是在说赤地语。
至于国家……显然是个被废弃的词了,不用在意。”
狄亚看起来若有所思,也许是礼尚往来,他同样解答了“游荡者”
跟“荒人”
的意思。
比起罗衡的简洁,狄亚的介绍就显得详细得多。
“在旧世界灭亡之后,这片大地就彻底被污染破坏,大部分的土地都有无形的诅咒,人类一旦不小心闯入就会染上病症,在极端痛苦之中死去。”
狄亚大概是完全把他当成某个穷乡僻壤或者是另一片大地上来的人了,斟酌了一下用词,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话方便理解:“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形容那场灾难,不过情况应该是差不多的。”
我压根没有经历过这场灾难。
罗衡面无表情:“继续。”
“在这种情况下,必不可免地诞生了游荡者——这群探索诅咒之地的边界顺便为自己捞点油水的亡命徒,毕竟他们大多数穷得只剩下一条命了。”
狄亚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会儿罗衡:“不过,现在人们不愿意暴露太详细的身份时,也会自称游荡者。”
懂了,这就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角色说自己是个走江湖的一样,至于跟真的走江湖混口饭吃的是不是一码事,就全凭个人判断了。
罗衡默默地腹诽了一句,随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荒人呢?”
不知为何,狄亚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新的疑点:“你不知道荒人吗?刚刚那个就是。”
如果所在的地方不同,那么对一样事物称呼不同是很常见的事。
“恐怕我生活的地方没太多机会让我增长这样的见识。”
罗衡听起来几乎有点刻薄。
狄亚皱了皱眉头:“其实荒人的来历已经没办法确定了,不过普遍认为他们是进入诅咒之地后或被诅咒后得以生还的人所变化而成的怪物。”
“毕竟荒人的外表与人类非常相似,只是肢体与部分器官发生极为严重的异化跟畸变,模样各不相同,大部分都极端暴躁易怒。
而且似乎是因为畸变的缘故,他们有一部分能够自由进入诅咒之地,而这类荒人畸变的程度也往往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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