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江窈托腮坐在窗前,她想起刚刚当着郑太后的面,肃王出言不逊,江煊不惜大打出手。
直到连枝说出“奴婢嫁了”
,短短四个字,像是如了所有人的心愿。
江窈心弦一动,将殿外的连枝传进来,干脆的问出心中所想“那天夜里,是不是另有其人”
肃王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凤仪宫,确实解释不通。
常来她宫里的,倒是有一个江煊。
连枝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事已至此,奴婢唯独对不起的人就是殿下,恕奴婢不能再伺候您”
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到点子上。
真正的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你若真觉得心里过不去,便想清楚再告诉我。”
江窈的意思很明确,连枝到现在都不肯坦白,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连枝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她要有话想藏在心里,怕是能藏一辈子。
之后没出两日,连枝便病倒了。
太医诊断说是偶染风寒,药方子开了几服,喝下去却也不见好。
江窈和她说话都常常有气无力的,再问太医,有人给出说法,说是连枝心结所致。
江窈觉得,照连枝这个闷葫芦的憋法,这不是糟蹋自己么
更多的是心疼,她希望身边的人能够平安喜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懂得灵性的保护自己。
就身上这股子拧巴劲挺像她的,谁劝都不管用。
这一日江窈刚去太医院亲自着药童抓药方回来,连枝仍旧卧榻不起,“殿下,这几日外头情形如何”
“都在张罗你的婚事。”
江窈故意使激将法,“皇祖母自然是要找我去商议的,内务府在给你拟定封号。”
连枝抱着被角,忽然将脸埋进去,再露脸又哭成了泪人,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您。”
“我现在诚心想留你,”
江窈道,“谁知道你心思都飞哪儿去了”
连枝道“您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一块儿打耳眼”
江窈“”
她是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皇后娘娘哄您说丫头大了再打也不迟,直到留头那天,要梳妆了,不打不行了,才叫人按着打了。
凤仪宫里的小宫女都哭喊着不肯打耳眼,殿下也是疼的,您当时从来不会说。”
“真是,”
连枝凑近,脸上的笑意寂寞,“真好。”
“那时候殿下待奴婢也是好的,年纪太小有些事总不会常常记挂在心上。
奴婢实在疼得没法子,去了太医院,药童破口大骂,幸好太子殿下经过,说奴婢既然在殿下身边伺候,自然也是东宫的人,若是我受欺负了,他面上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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