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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先吐的?”
“她又没喝下去,但我真的喝了!”
“谁让你笨?”
夏桑纯气死了,又喊:“爸!”
只可惜,把她宠成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老父亲此时此刻并不在家,正开着车、哼着歌,送小姑婆回家,听不到他爱女的呼救。
夏桑渔打开电脑,点开文档,在思考糖尾动物园污水处理方案之前,她先给方棠发了一条信息:“我的养父现在不在家,没人来帮夏桑纯。”
方棠调侃:“坤阿叔听到这声养父,该多伤心。”
“他只是夏桑纯的爸爸。
我妈现在都不知道,夏桑纯读个MBA,他偷偷找了很多人帮忙,急得差点就跟大爸借钱去打通关系了。”
方棠露出羡慕惆怅的语气:“该说不说,纯姐真的有点幸福。”
“方糖糖,你是我的朋友!”
“我很忠诚的,我不喜欢纯姐。”
夏桑渔现在才有空想明天打羽毛球的事:“明天一起打羽毛球吗?”
“可以啊。”
桑渔沉默了一会:“谢久贺也会去。”
方棠也沉默:“商陆也?”
桑渔:“嗯。”
方棠安慰:“成年人嘛,没什么的。”
第二天下午,桑渔换了运动衣裤,正准备出门,夏桑纯也要跟着她去打羽毛球。
桑渔有些不耐烦,她妈妈却道:“你姐最近胖得大老肥模样,就一起去吧,她还有车,把你几个朋友都载过去,也省得大家分开。”
桑渔懒得多说什么,不是第一回了。
她高中毕业旅行,夏桑纯跟着去,全程各走各的,夏桑纯去排队买椰子汁,她和方棠立马偷偷溜走,直到晚上才回酒店见面;她大学跟方棠从北京坐火车到南昌,去看五月天演唱会,在山洲的夏桑纯也非要跟着,她只好故意分开抢票,让夏桑纯一人在另一个区域孤独地听完全程。
张榕常说,这是桑纯想跟妹妹友好相处。
桑渔却很清楚,那是因为夏桑纯没有什么朋友。
张榕还说,那桑纯还会给妹妹准备六一礼物、生日礼物,还会给上大学的妹妹买衣服。
桑渔更是清楚,夏桑纯虚伪地扮演完“好姐姐”
角色,就会立马找妈妈报销,一口一个“给你女儿花的”
,再从她老父亲那骗钱。
从美食街到体育馆的路上,车里都很沉默,空气凝滞一般。
桑渔坐在副驾驶,一路只朝着车外看着,方棠和商陆虽然也是旧友重逢,但两人本来就没什么话好说,他们也不能跟夏桑纯聊天,因为他们都被幼稚鬼桑渔划分到她的领域里,绝不能背叛她。
桑渔对谢久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学生时代。
篮球场,足球场,白色球衣,黑色或灰色的运动裤,宽肩窄腰,他有一个很适合运动的长跟腱,肌肉线条分明,抱着球,就站在粉橙色的晚霞下,笑着等她,他跟她说,他会考上体育大学,他问她信不信他会成为一名很好的篮球运动员,他眼睛闪亮亮,说他会让她和他妈妈过上很好的日子。
但阴差阳错,他进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小律所,却在短视频时代的风口,成为了一个网红律师。
再见到谢久贺,桑渔好像没在他身上看到时间的流逝,明明已经工作几年了,他却还像是初见的模样。
桑渔笑了笑,他现在过得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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