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岭。”
她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干嘛。”
他转过头来。
车内的车厢灯不知何时被他关了,没什么光线,只有车外的路灯照进来一点光源。
他的一双黑眸,在这样晦暗不明的光线中,透着股难以捉摸的深邃和蛊惑意味。
赵旎歌想到那天陶荣去聚会回来,说他妈陆夫人又给他安排了相亲,和一个什么柳小姐。
“你明天有空吗?”
她问。
陆宴岭把头又转了过去,撑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叩了叩:“干什么。”
问‘干什么’,而不是直接说‘没空’,那就是有空了。
赵旎歌歪着头,眨了下眼:“你们部队是不是放假了?放几天啊?”
陆宴岭叩在方向盘的手指顿了顿,瞥她一眼,说:“没事的话就下车吧,到了。”
“哎哎,我有事!”
赵旎歌急忙抓住他的手。
陆宴岭低头,看了眼她抓住他手腕的手,抬头盯着她,却不说话。
质问的意味很明显。
“呃……那个……”
赵旎歌还真没想好她有什么事。
她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在脑袋里飞速地思考着。
陆宴岭就这么看着她。
她并不知道,她的脸刚好在车外一盏路灯的照映范围里,在黑夜幕布下,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和情绪都清清楚楚展现在他眼底。
“那什么……”
赵旎歌突然福至心灵,还真想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她看他一眼,难过地低下头,说:“明天是我养母的百天祭日,我想去灵光寺给她烧炷香。”
陆宴岭没说话。
赵旎歌酝酿着情绪,又继续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之前我父母怀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悄悄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那是因为,其实我一出生就和另一个女孩抱错了,我是跟着我养父母在乡下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