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听不见,脚步竟停下来。
这里这么多人,她没有指名道姓,他竟就停下。
听不见许鹿鸣要糗,停下来许鹿鸣却又慌了。
钟洲衍没转身,只侧过头,长眸微睨,仿佛在问“有事?”
扫过她的职高校裤,十分看她不入眼。
许鹿鸣说“你等一下。”
然后便低下头掏口袋。
她记得她放在左边的口袋的,但掏了好几下都是空,又掏校裤的右边,拉开小手袋的拉链,t恤胸前还有个兜……都没有。
丁丽在身旁注目,这个男生看着就是附近的高中生,长得如此清贵帅气的,不明白许鹿鸣这类平凡的职高女怎么有交道?
不禁诧异问“许鹿鸣,你在找什么?你认识他?”
公车已经开走,男生还跟个什么一样站着,许鹿鸣表情逐渐便囧起来。
抬头说“没有了。”
钟洲衍就跟个傻子样,睇着眼前脸蛋懵逼的矮个女生翻来覆去,翻到最后什么也没翻出。
他就冷酷地咬了下唇“神经。”
径自提着书包走去对面马路。
原来他是要去对面坐车。
许鹿鸣沮丧,这种屡次被人鄙薄的滋味真不好受。
丁丽依旧满腹狐疑,重复道“许鹿鸣,你跟他认识?”
许鹿鸣答说“不认识啊,就莫名其妙。”
然后就把那天钟洲衍叫她扔瓶子的事儿复述了一遍。
丁丽听完也觉得气“神仙给的优越感,凭长得帅就使唤人,那5o块你自己花掉得了。”
“嗯。”
许鹿鸣也觉得甚可。
回去晚饭,季萧萧已经在学校住宿了,三个孩子两个大人围着餐桌用饭。
曹冬梅蒸了大米饭,雪白的大米里掺入嫩黄的小米,看着甚养眼,做了一道豆腐花蛤汤,勾芡少许淀粉,撒上几朵葱花,再炒两道菜,各人分在餐盘里。
许鹿鸣扒了口饭,看到对面曹可妍和司马益也扒了一大口。
司马达家清贫,但伙食一贯给群孩子搭配得很到位。
晚饭后司马达要和曹冬梅去看电影,他们俩夫妻一个月都会去一次电影院,把孩子丢在家里。
怕下雨,曹冬梅换了双粗跟凉鞋,司马达抓起一把折叠雨伞,便关门出去。
碗自然是留给身为老二的许鹿鸣洗。
一大槽,盘盘碟碟。
六点多钟,天黑开了灯,曹可妍趴在房间的桌沿上写作业。
曹可妍有强迫症,写生字都是从第一列起写,整整齐齐写到底,再写第二列,稍有点错就不停擦,一不小心就把作业本擦坏。
许鹿鸣把搁在椅上的几件衣服抓起来掏了掏,又去翻自己上铺的枕头和凉席,除了日记本有点卷边,其他没动静。
她跳下来问“曹可妍,你是不是拿我钱了?”
“我没有!”
曹可妍顿住笔,反驳大声又干脆。
许鹿鸣审视猜忌“别撒谎,骗人你试试?”
曹可妍的眉头就逐渐一点点地凝起来,连鬓角的碎散头都逐渐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