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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承诺要默给我两卷道经,如今却只默出一卷,”
折竹走近她,半垂眼帘轻瞥她乌发上的木棉花瓣,他伸手轻轻摘下来,“我信你是重诺之人,余下一卷你必不会食言,所以商绒,相对的,我也一定会保你无虞。”
“何况是你自己说的,”
他揉捻着木棉花瓣,对她道,“无论我去哪里,你都愿意跟着我。”
先是道经,再是她此前亲口说过的话,他几乎是一开口就堵住了商绒的千般借口。
“我知道,”
商绒很快别过脸躲开他的注视,隔了好一会儿,她耳畔只余风声与水声,“我都记得,可是……”
“可是什么?”
折竹扔了那瓣花,一双漆黑的眸子认真地望着她,说:“商绒,我有地方藏你。”
散漫的夕阳将天地照得一片橙金,在河畔饱食过的马再回到山道上,马蹄声都轻快许多。
商绒手中拿着折竹的软剑,薄刃上穿了三条鱼,为了这三条鱼,他也弄湿了衣裳。
她后知后觉,
折竹似乎已经许久不曾在剑柄上涂那草汁了。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梦石在院中正考虑着该做什么晚饭,听见马蹄声在林中渐近,他便走出院外去迎,却见马上的少年少女衣裳都是湿哒哒的。
“糖醋鱼。”
折竹将商绒扶下马,接来她手中的剑,指向梦石。
“三条都做糖醋鱼?”
梦石瞧见剑刃上穿的三条鱼,不由失笑。
这些日子以来,梦石常常做饭,他如何不知商绒吃鱼,最喜欢糖醋鱼。
“其它随意。”
折竹见他将鱼都取下,便拉着商绒进院。
趁着商绒进屋换衣裳的功夫,而梦石又在厨房处理那三条鱼,折竹一边擦拭着剑刃,一边出了院子走入竹林。
“十七护法。”
姜缨一见折竹孤身前来便从婆娑竹枝后现了身。
落日余晖燃尽,天色变得暗淡许多。
“凌霄卫既借江湖人的手段寻我,想必也不该只有造相堂收到了消息,”
折竹将擦拭干净的软剑缠入腰间金扣,“楼中可有传信?”
“并未,”
姜缨摇头,“但是十七护法,若楼中也收到此消息,恐怕楼主她一定会命您即刻返回栉风楼。”
凌霄卫此举,一为寻人,二为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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