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若非如此,他是绝不愿来的。
我也并不想一睁眼就看见他啊。
我慢慢坐起来,觉得除了头有点痛之外,身上并无大碍:“我去看看他。”
我掠过君扬,快步朝晏安房间走去。
他好端端的怎么就醒了?寒崚去哪里了?梦千年还有吗?
走入晏安房间,他正倚在床边沉思,见我入内,晏安抬头,微笑道:“阿若。”
他昏迷数日,神色略有些憔悴,这一笑如久旱逢春,让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我却是有些笑不出来:“晏安,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他轻咳一声,拉住我的手:“一醒来能见到你便还好。
。”
这情话说的委实不是时候,可我也不好甩开他的手,抬眼一看,床边还站了个魔医,手里正端着一碗药,那魔医正拼命对我使眼色,拼命到脸上的筋都要抽了。
我会意,对晏安道:“你还咳嗽,想来尚未痊愈,喝些药吧。”
晏安面色不变,只对我笑:“不必了,喝药对我来说,益处不大。”
我得了个机会将手从晏安手里抽走,自魔医那里接过药碗:“良药苦口,你这样拖着可不行。
捏着鼻子不就喝干净了?大不了再让人拿块甜的桃花酥上来就是了。”
我将药递到他面前,晏安一动不动,双眸却盯着我。
我一惊,差点将药给打泼。
满心念着不晓得要这么对付晏安,忘记我自己应是不晓得他不爱喝药,乃是因药太苦了。
果然,他接了药,一饮而尽,随手将碗放在一旁,眼睛仍盯着我:“你知道我不爱喝苦药?你想起来了?”
我故作茫然:“我见你不肯喝,随便猜的,难道真的猜中了?”
晏安微笑,没有深究:“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我道:“哦?什么梦?”
晏安道:“梦到上辈子,你与我在百花镇。”
这哪里是梦,乃是我入侵了他的神识。
我敷衍地点头,晏安又说:“梦到你,千方百计想杀了我。”
我:“……”
晏安道:“又是下毒又是拿刀的,仿佛和我有仇似的。”
我强笑:“是吗?好端端的,我杀你做什么……”
晏安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个梦而已,人间有个说法,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你在梦中想要杀了我,就证明你在现实中十分喜爱我。”
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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