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若是下一世我们有幸再见,你还能不能认出我?”
清浅被他逼问地心烦意乱,用力喊道:“别问了!”
这一声大喊,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着纪清言,得到的是另一个轻柔的,点到即止的吻。
“我知道了。”
纪清言摇摇头,笑起来,“我已经明白了。
我等你,清浅。”
“清言……”
“我已经满足了,清浅。”
他伸出手,描绘着花清浅的面容,“就像我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你,你也一样说不出为什么喜欢我,只不过,我们一个肯正视自己的感情,一个不肯而已。
那我就等下去,等到你肯回答我的问题那天为止。”
夜风穿过长廊,尾梢扫到两人脸上,有丝丝寒意。
花清浅后退一步,靠在假山上,有些脱力,纪清言的手掌包裹住他的,轻声道:“是我太鲁莽了。
清浅,我们回家去吧。”
时间尚早,回花府的路上仍旧人烟稀少,因为远离夜市,所以显得僻静。
两个人并肩而行,谁也没有说话,天渐渐冷下来,飘起小雪。
旁边一户人家打开门,用长长的钩子拔了拔大门灯笼的灯芯。
花清浅抬头看过去,清言也正低下头来,目光相触,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却找不着话说,四目相对许久,终是掌不住,笑出声来。
头顶忽然轰隆一声,四周都亮起来,他们转过头去,竟是烟花。
“这是……”
花清浅轻呼。
“是萱儿吧……”
纪清言低头看着他在烟花里明灭交替的面容,微微笑着的唇,一双眼睛,仿似收获了满天星子,充满着喜悦,有些孩子般的天真单纯。
他刚想伸手抚落他头上的一枚雪花,他却一闪身子,快步走向前去。
“我们回去看看,说不定能跟萱儿一起放。”
他回头笑笑,自然地让清言不禁想,他刚刚是不是无意间避开自己的碰触。
走近花府门口才觉出不对劲,一辆朴素却绝不平凡的马车停在府门外。
花清浅与纪清言对视一眼,脸上敛去笑容,疾步向内走去。
大门上守着两个侍卫,腰间挂刀,皆是一脸戒备。
花清浅眉间轻皱一下,不动声色迈进门槛,一路走过二道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虽说看不出这些侍卫是哪个府上的人,能有这种阵势,也非皇亲国戚莫属。
便是心里做了太多铺垫,堂里的景象仍旧叫清浅呼吸停滞。
福伯恭恭敬敬跪在下头,甚至荣萱也在,跳脱不羁一个孩子,绵羊一般垂头站着。
坐在上方的男子端起茶碗,用盖子撇着茶叶末,浅浅品了一口,抬眼瞥向他:“玩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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