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快些看完,昨日在文成阁看到上卷,竟然就这么生生刹住没有下文,弄得他心痒痒,梦里都惦记起来,梦见些陈年往事。
快些读完,把这竹简拿出去叫福伯烧了,今晚也好睡个安稳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老皇帝是真爱清浅还是假的呢?
过晌午时分,福伯来了。
花清浅正在坐在窗口晒太阳,手里捧着暖炉昏昏欲睡,冷不丁一睁眼看到福伯皱纹一天多似一天的脸,心肝子一抖,把个铜手炉摔得震天响。
福伯眼里,花清浅再怎么长高拔个儿都是孩子,当下叹口气,疾走两步想进来替他捡起来。
可是人要服老,福伯早不是年轻时候腿脚麻利,脚尖还没落地,花清浅已经弯腰,又把手炉捞在怀里。
“怎么了福伯?”
他出声问。
“大前天不是说,左督御史的公子邀纪先生去诗会?刚刚来人递了帖子,在门外等着呢。”
福伯说。
“哦。”
花清浅想了想,“纪先生去了么?”
“没呢。
刚在屋子里不知做些什么,大概是换衣服洗把脸。”
“换衣服?”
花清浅沉吟了一瞬,道,“先时做给表兄的衣服,后来表兄没穿,还留着么?那几件淡色的给纪先生吧,别净穿些粗布的。
另外,把那辆两匹马的车套上,叫马夫驾车送纪先生去,跟先生一起回来。
前院子的小满儿也跟着,不用贴身伺候,就是上车下车时搭把手就行。”
福伯一一应了,转身快步走出去。
花清浅便继续回到自己的窗前仰头向着太阳闭目养神,只是睡意全部退去,手里拨弄着手炉上的一个小小铜环,耳听着有脚步声,睁开眼,不禁失笑。
“你来做什么?”
难道没人告诉你,我这院子,除了福伯,就是荣萱都不可以随便进?
纪清言笑笑:“来向你道谢。”
“门口人家等着,你倒有时间来这跟我废话。”
“你辛辛苦苦帮我抬高身价,我怎么能随意见客自贬身份?”
“清言,你这人真是,凌厉起来也叫人招架不住。”
花清浅把手炉放在桌子上,抬腿走进阳光里。
“嗯,这衣服你穿着果真挺合适。”
他有些苦涩地笑起来,眼睛望着这白底蓝纹的袍,思绪却飞到不可知的彼方,“这是那年我表兄上京看我的时候,我做给他的衣服。
他在家乡也是个小富翁,生平最敬重读书人,文章却做不好。
听人说我做官,就兴冲冲撇下家里的生意上京来看我。
当年我上京赶考的时候,盘缠里就有他给的一份,也算对我有恩了。
我好酒好菜招待,心里却没底,终于有天他知道了,劈头大骂我一顿之后叫我跟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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