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衡这边还靠在他身上很应景地嘟囔“我没醉,我还能喝”
啥啥的。
冯涛就安抚他说:“好好,咱回去喝。”
给弄回去了。
冯伟在一边看着阵阵恶寒,这还是他那个长兄如父威严有加的大哥吗?原以为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好吧,说好听点就算是侠骨柔情吧。
冯伟冲一边同是知情者的冯娟挤眉弄眼努努嘴,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冯娟白了他一眼,说:“你少得瑟了。”
这一幕被冯母看见了,嗔怪说:“老三你干啥叽咕你哥?”
冯伟连忙摆手,抬腿就走说:“没啥啥事没有,我就是闲的……那边还有事,我去看看。”
冯娟也悄悄地走开了。
冯母转身就忙别的去了,把这茬给忘了。
宗玉衡独自一人和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的薄被被他几下翻身掀到一旁,他心里好似明白好似迷糊,模糊了时间,也不去想自己身在何处,隐隐约约地他有点不安,为什么是自己一个人呢?为什么会感到孤单和不安呢?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等什么人。
月上柳梢,吃到酣畅淋漓杯盘狼藉,电灯下晃动的人头渐渐稀疏,只有飞虫跳着眼花缭乱的舞蹈。
最后一桌本家亲戚妇人在收拾完碗碟之后围坐在灯下吃折罗,说说笑笑。
然后这餐饭也用毕,桌椅被收起,电灯也被熄灭,众人散去各自回到该去地方休息,约定明日一早便起床迎亲。
冯涛也完成了作为这一家长子的任务,到灶台前烧水,准备洗漱。
冯家今日来了许多亲戚,正房两间卧室都住满了男女亲眷,正主冯伟反倒没了住处。
冯母就自作主张地安排,“三儿你去偏房和你哥他们挤一个晚上好了。”
冯伟吓得连连摆手,“我不去!
我不能去!”
冯母嗔怪说:“为啥不能去?!
一个是你亲大哥,另一个也不是外人,是你哥最好的朋友,咱去城里还住过他家,一个坑头住一住咋了?人家宗总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冯伟咋舌,摇头说:“矫不矫情我不知道……要不你问我哥让不让我跟他们挤一个炕吧。”
冯涛在厨房忙着弄冷热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没搭话。
冯母骂冯伟说:“怪头怪脑的!
不知道在弄啥!
不用问你哥我就知道肯定没问题,让你睡你就去睡!
反正我可跟你说娟儿那屋都是女的,我和你爹那屋也都挤满了,你今晚不去你哥那屋就去睡粮仓好了。”
冯伟跳起来就往外走,嘴里说:“不用你给我安排,我自己去找地方睡,反正我不跟他们挤。”
冯母生气地追问:“死崽子你去哪?!
——你明天早点给我回来!
还要接亲去!”
冯涛端着盆水路过她回屋,冯母拉住他说:“在外面洗洗得了,你还要擦身咋的?”
冯涛说:“不是。
是给宗总用的。”
冯母就不好拦着了,想着人家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高干子弟啥的,想必是每天都要洗洗才睡的,又想起刚刚冯伟那不听话的样子,跟大儿子抱怨说:“我刚才让三儿跟你们睡一个炕,他也不听,明天就要结婚了,今晚跑别人家睡去了。
越大越不听话!”
冯涛就说:“没事,也许他就是想在结婚之前和朋友唠唠嗑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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