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词挂在嘴边,也没人会觉得矫情。
通宵加班后,他跟齐砚行常去街对面的那家包子店吃早餐,都快把菜单背下来了。
老齐爱吃荠菜馅的包子,就算饿狠了,吃相也还是很斯文,不像他,吃舒坦了就想把脚往凳子上抬。
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成为朋友,又一路变成老友的。
值得回忆的事太多了,沈柏渊想笑,但又觉得喉间发苦,笑不出来。
若把那些日子称作“年轻的时候”
,倒像是在承认自己现在老了,但那时真的太年轻,太自在,也太纯粹了,简直要叫现在的他嫉妒。
如果……
齐砚行的车子早已经驶远了,像他生命中只可忆不可追的金色时代,消失在视线里。
他仰起头,用手掌盖住眼睛,任由香烟在指间慢慢燃烧。
算了,没有如果。
他想。
沈柏渊最后用力吸了一口烟,灭了烟头,拍了拍风衣下摆蹭上的灰,往家走。
一晚上没回家,临走前添的猫粮估计不够吃,元宝该饿了。
好歹还有这么个小东西,每天早上在他枕边叫唤,每天晚上等着他回家喂饭。
挺好。
齐砚行说话算数,当晚便做好了一条新的发带,送给程问音。
给发带添图案时,正是日落时分,他正思考要画些什么,抬头看到院子里妻子和孩子荡秋千的画面,很快提起笔,将落于他们肩头的晚霞永远留在了发带上。
等他画完了,程问音也带着宝宝进屋洗手了。
他将发带系在妻子的发尾,动作比之前稍稍熟练了些。
程问音摸摸发带,亲了他一下,“我去做饭,要来帮忙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宝宝先举起了胳膊,“要!”
于是齐砚行抱起他,一家三口挤在不大的厨房里,其乐融融,满是温馨。
临睡前,齐砚行搂着程问音,靠在床头说私房话,宝宝自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玩玩具,觉得没趣了便开始找大人。
“爸爸妈妈!”
宝宝先把手里的小鸭子放到床上,然后蹬着腿,努力往床上爬,无奈还是个小团子,个子不够,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还是齐砚行伸手把他捞了上来。
程问音拍拍床中间,“宝宝到这里来。”
宝宝带着小鸭子,欢欣雀跃地爬过来,在爸爸妈妈中间打起了滚,一会儿缠着程问音玩过家家,一会儿要齐砚行讲故事。
宝宝是幸运的小孩,能够躲在爸爸妈妈的羽翼下,远离世界的残忍,可惜这样的相处机会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太奢侈了。
经过上次,程问音明白宝宝已经长大了,不能再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随便糊弄,齐砚行要再次离家这件事,必须要提前和宝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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