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栎泄愤似地把她踹倒,骂了句“贱货”
,又关上电视,老老实实地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男人,身高与他相差无几,但不怒自威的气势像席卷而来的汹涌暗流,瞬间浇灭了他一身的戾气。
“三叔…”
梁栎被那波澜不惊的目光盯得发怵,无所适从地抓了抓头发。
“结束了来书房一趟。”
三叔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梁栎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他动怒的样子,总是一副宽厚温和的谦谦君子相。
可正是这种摸不清脾气的人,最让他害怕。
进了书房,看见男人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台笔电,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向他。
梁栎定睛一看,是惨不忍睹的财报。
又用余光瞄了男人一眼,依旧是面色无恙,窥不见任何情绪。
他却愈发心虚,弱弱地开口:“三叔…”
“老爷子把君悦送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整日游手好闲,糟践它的。”
梁栎努努嘴,忿忿道:“我没有游手好闲…我对经营公司压根没有兴趣…”
男人轻笑,“你没有兴趣的东西多了。
照这么个玩儿法,梁家纵使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挥霍。”
说罢,他走过去拍了拍梁栎的肩膀,“明天我介绍个职业经理人过去,你先跟着他好好学。”
梁栎愣了愣,心生一计,觉得甚好,于是试探地问:“三叔…要不你留下?与其请个外人,还不如…”
“你倒是想得挺美。”
听到这话,梁栎彻底泄气了。
虽摸不透三叔的性格,但还算了解几分他的为人,外热内冷,典型的道貌岸然。
至于那和蔼可亲的长辈做派,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
看他把笔电扶正,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梁栎好笑道:“三叔,你不睡觉吗?这三更半夜的。”
“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梁栎挑挑眉,刚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他:“三叔,你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
“咖啡。”
少顷,书房的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