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似乎察觉到了晏秋情绪的变化,突然在猫包里躁动了起来,左冲右撞,嗓子里发出低吟,似乎是警告,不过配合着他奶乎乎的声音,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晏秋见状,俯身打开猫包把抱出来放在膝上,一边安抚一边试图解释,“我没有……”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沉泽打断,“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你想要什么补偿难道不能说吗?为什么要用离家出走来威胁?”
晏秋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于他的意思,“……威胁?”
“不然呢?那你兴师动众地跑一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我们后悔吗?”
“我们都知道你生气了,我们会好好补偿你的,别闹了,行吗?”
今天因为急着赶路,晏秋一天都没怎么吃过饭,大概是营养供给不足的缘故,傅沉泽的每一句话都要让他费力想上半天。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不明白傅沉泽是怎么完成的逻辑自洽,觉得他的举动是在威胁?
他是谁?又有什么资格用自己来威胁他们?
他们明明并不在意他。
况且这一路上离家越近,熟悉的景物也就越多,他满脑子都是姑姑、丢丢和以前的事。
并没有功夫想其他。
傅沉泽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掐灭了剩下的半支烟。
这些日子为了找晏秋他几乎跑遍了从A市到这儿的所有路口车站。
一连几天的不眠不休让他也有些吃不消,因此看见晏秋不肯听话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不过……
傅沉泽侧眸向右看了一眼。
晏秋正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因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猫咪,似乎终于想通了。
傅沉泽见状长舒一口气,准备继续开车。
然而刚把钥匙插进去,就听晏秋说道:“我没有想过威胁你们。”
“也没有闹,我只是想回家。”
傅沉泽急着带他回去见爸妈,因此根本没有认真听他的话,只是说道:“好,我现在带你回家。”
然后就听晏秋继续说道:“不是傅家。”
傅沉泽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你是说晏家?”
晏秋闻言,突然就不想说了,于是沉默了下去。
然而傅沉泽却继续追问道:“他们当初对你似乎并不好吧?”
晏秋想起以前的日子,回了句,“嗯。”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千里迢迢地跑回来?”
晏秋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向看着窗外的后视镜。
傅沉泽的车已经掉头,标牌上的清安古镇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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