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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归说,她仍是伸手却打开了画卷,她倒是要看看那个所谓和她长得很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随着画卷的缓缓展开,长笑原本看戏的目光渐渐转为惊愕,而噙在唇角的笑意有那么一瞬竟凝结成冰。
那画,其实说画并不确切,因为并不只有一副,而是好多副拼凑起来。
将一个女子从大约七八岁左右开始的画像一年一张地描摹了出来,或娇嗔或横眉或嬉笑或委屈的神情画得无比传神,活脱脱如同真正存在的人一般。
只是,她的手缓缓地拂过女子的眉梢眼角,眼中刹那间似有清亮的水光划过,只一转眼,便了无痕迹。
那里,似乎都落满了思念的痕迹。
这是一副,名为爱,题为爱,主旨仍是爱的画。
那是一种无望的爱,然于绝望处却又因为心底那渺小的希望而峰回路转。
那画的名字,叫做葬爱。
长笑并不懂如何赏画,只是当她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就绵绵不绝地涌现出这样的感觉。
画这画的人,应该,很爱很爱画中的女子吧?长笑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只是,即使再爱,也都与她无关。
画中的人或许真的是她,只是现在,早已经与她无关。
她的脑中,从未有那些记忆存在过,平淡得如同一张白纸。
很多事情,本来就分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所以,她也不愿意分得太清楚。
“恩,很漂亮的女孩子啊。”
长笑淡淡地笑了开来,眉眼却渐渐地弯成一条线,有时候,泪水总是会不经意间地就流出来,不是因为伤心,只为那一刹那的感动。
她想,这一刻,或许她懂得,师傅为什么不理她了。
“只是,真的不是我呐。”
她将手中的画送回到路珉的怀里。
“她和我,真的一点都不像,难道你不觉得吗?”
那个女孩子眉眼总是笑着,却总笑得不够开怀,似在压抑着什么一般,好像对这个世界有着莫名的抗拒,从不曾真正地,释怀过。
可是她不是,她是长笑,是会开心时笑道眼泪都留出来的人,从来都是藏不住心事的人,用轻尘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没心没肺,就算被人卖了也会咧嘴傻笑的人。
路珉不可置信地退后几步:“你怎么可以忘了,怎么可以?皇……”
“路珉,你是认错人了。”
温润中略带点严厉的话语利落地打断了路珉还未说完的话,路珉这才意识道自己差点失口,他回身表情有些委屈,见自家主子正笑着和他口中木姑娘说道:“在下管教不周,还望姑娘海涵。”
长笑不在意地笑:“好说好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世界长得像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认错人也是难免的。
你不要放在心上。”
蓝衣公子浅浅一笑:“话虽如此,心底总归过意不去。
姑娘如不嫌弃的话,可否往名扬楼一叙,以示赔罪之意。”
“名扬楼,那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那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过,却有着京城最棒的说书人。”
“咦,是吗?那好的,你带我去吧。”
长笑甜甜一笑,反正她也闲着没事干,去听听书也好啊。
反正,她最爱听别人讲故事了。
听到这个话,蓝衣公子乌黑似墨的眸中闪过些许笑意,道:“就在不远处,一会儿就到了。”
说罢,便往前走去,长笑自然而然地随后跟上。
长笑会这么随意地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一个么是因为艺高人胆大,她此刻的武艺虽说不上是登峰造极,因为体内有着云祈桑二十多年的内力还有皇族所特有的神秘力量,故而在江湖中是绝对的鲜有敌手,二是因为她自觉得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了,有个人在前面领着也挺好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眼前的人的请求,她似乎无法拒绝。
明明是征求意见的话语,也没有任何强势的成分,却让她说不出拒绝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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