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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充斥着血丝,声音也变得极具嘶哑,和从前高中时代那个颐指气使的秦修宁简直判若两人。
我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是不是我的错觉亦或者是我的一场梦。
不过即便在梦里我也未曾想过会见到像现在这样荒谬的情景:这样的秦修宁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秦修宁吗?
秦恪手疾眼快,把冲上来的秦修宁捞了回去,语气有些生硬:“有事说事,少扒拉人。”
然后秦修宁见到我就像饿狗见到了肉骨头,哪怕是夏岭上前去帮忙,两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却依然拦不住这个已经接近疯癫的人。
“算了。”
我皱着眉头看了秦修宁一眼,“先放开他吧。
他既然有话要对我说,就让他说吧。”
夏岭不同意:“别,小然,你别被秦家人骗了,他们都狡猾阴险得很,万一他想害你怎么办?”
“我害他?”
秦修宁低头呛咳了几声,然后像是觉得好笑一样地笑出声来,目光看着我的时候全是不甘,“他是梁砚的心头肉,我今天敢碰他一下,明天梁砚不直接剜掉我一块肉?”
“你搁这放什么屁呢。”
夏岭说道,“你他妈再动一下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捆起来?”
我看了秦修宁一眼:“你来找秦恪干什么?”
秦修宁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秦恪,又看了一眼夏岭,最后看向了我,哑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在夏岭那边的工作室,我这个族弟和夏岭交情不浅,我在这边蹲了许多天,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蹲到你。”
这话说的,合着秦修宁是为着我而来的。
这年头还真是稀奇,前有周玉朗跑来说要和我亲自道歉,后有秦修宁多番纠缠只是为了见我。
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吗?
秦修宁语句混乱地说了一大通,大意是秦家在梁砚的雷霆之怒下彻底完蛋了,证监会和证交所已经进场调查,甚至还惊动来了经侦。
也是为难他了,毕竟看得出来他的语文确实是体育老师教的,颠三倒四的毫无逻辑,但好歹他絮絮叨叨说了老半天,夏岭还茫然地睁着眼,我倒是稍微听懂了一点。
然而最离奇的是,秦修宁最后来了一句,想让我去找梁砚求求情,还差点当场就要给我跪下。
“你的意思是,梁砚是为了我,才向你们秦家发难?”
我说,“秦修宁,你不觉得这个说法有点离谱吗。”
秦修宁这脑补真是有点巧思,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梁砚为了我,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听着也太戏剧化,但我不是梁砚的红颜知己,梁砚也更不是听上去就这么没有理智的英雄。
“离谱?”
秦修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是装的还是演的,还是想耍我看乐子?妈的我是真认栽了,要是早知道他这么喜欢你,我他妈就是傻也不和兄弟抢人啊……”
“秦修宁。”
我打断他,“我和梁砚的合约早就结束了。
也许……你该去找秦媛?”
“你在说什么?”
秦修宁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梁砚和秦媛的婚约早就解除了。”
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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