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持虽常在宫中行走,却没有任何官位。”
我说。
“这就奇怪了,”
王挑了挑眉说:“没有官位,但却得信于朝廷,又是什麽原因?”
我擡眼看着面前的人,我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这样问是因为他不知晓内情,他不过是有意刁难。
“我朝以前奉行一种习俗,”
我说:“每逢天祭之期,必定大费周章举行兴典,其中需要专司礼仪的祭师主持大局,清持自小生长于国境边界的灵庙,从小便已被教导知晓一切神职事务,遂留在了宫中效命,但祭师之职并没有官阶。”
“原来如此。”
王扮作恍然大悟,随后又说:“怪不得听卿家言语之间有过人的智慧,原来早已洞破天机。”
“实在不敢,天祭仪式不容儿戏,每年朝中君臣同拜,也不过是祈求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不过这种祭奠凑效不凑效倒是有目共睹,神心者一年膜拜几次犹如早午晚三餐,到了最后,还不一样被神遗弃。
兵败如山倒。
神力有限,阁下请自求多福。
“原来赵卿家还有这种能耐,有机会本王倒要开开眼界。”
“适逢本年大利,若我王喜欢,可于数月后定个祭天之期。”
“也好,本王也未曾见过这历来的祭天仪式,此事就交由赵卿家去办吧。”
我接过懿旨,但心情并不觉愉快。
事实上我哪里晓得如何祭天,我不过是小时在庙里见过,刚好被王逼问,不得不顺口雌黄。
记忆中那一次的祭奠甚为盛大,真正的神祭师站在高高的台上,摇晃着手中的杖,口中念念有词,一副疯癫模样,看的人只觉胆战心惊。
虽然如此,台下的人一见神杖朝天扬起,莫不又跳又叫,刺耳的吶喊,一直萦绕不散,直达天际。
祭天。
真是不堪入目的场面。
有人被缚在单簿的木筏上,那是送给天神的祭品。
每年一次,总得有人牺牲。
那年我站在高台上,眼看着木筏上的小小人儿挣扎哭喊,竟没有人听见。
除了我。
我捂着双耳,犹闻得那声声的咀咒,他说:我会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
我就算变成厉鬼,也要回来这里报複你们所有的人!
我要放一把火,把这里烧光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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