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窗外梧桐在摇摆着,像是张牙舞爪的吃人怪物。
听了白舒童的问,吴妈妈拉了窗帘,遮了夜色,打了个哈欠说,“姑爷在顾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外头的人习惯叫他顾三。
他有正经名字的。”
“什么名字?”
“姓顾,名字叫承璟。”
白舒童的笔尖一顿,抬起了长睫,眼瞳凝水在颤,停了半响,揪着心,轻问,“哪个承,哪个璟?”
吴妈妈揉揉有困意的眼睛说,“那我不知道,我也不识字。
明儿个,你问问顾家人。
你写完了今天的日记,就放起来。
我明天再来收。”
“你等等。”
白舒童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手捏着笔握在了胸前,呼吸都乱了,问,“是上次在白公馆的宴席上,同我喝过酒的,那个军官吗?”
吴妈妈想起来,他们原来是见过一面的,就点了头。
“啊”
原来,他就是顾三哥哥啊。
可他不是说,退婚了吗?
“怎么了?你关心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
可别挂念上他,他是曼露小姐的,你收钱办事,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行。
别打探那么多。”
话随了主人家,一样的冷薄。
吴妈妈扯过了她还没写完的日记本,看她也才写了两行字,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下。
白舒童来气,将笔啪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沉了胸膛,站了起来,“既然别问这么多,那你来写这东西。”
吴妈妈看都不会了,哪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