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有几斤油。”
展司令阴森地咧嘴一笑,说,“好,把这猪狗不足的东西拖出去,绑在院子里点天灯!”
就在此时,外头一个声音,很有震慑力地响起来,“点你妈的灯!”
宣怀抿听见这声音,一颗死灰般的心,骤然燃烧起熊熊大火,猛叫一声,“军长!”
展露昭领着一队心腹马弁,旁若无人地走进厅里。
两旁坐着的人,早有识趣的,站起来让了座位。
展露昭大马金刀地坐下,目光往厅里巡了一圈,目光冷厉,每个人遇上他目光的人,都慢慢把眼睛垂到脚边的地板上。
展司令看不过去了,拍着扶手说,“臭小子,摆的什么谱?在你叔叔面前,这种花招玩不来!
今天你的副官,是我叫人审的。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就是海关埋伏在我们里头的奸细,你不点他的天灯,难道要点你叔叔我的天灯?!”
展露昭沉下脸说,“叔叔,全广东军,都知道他是我的人。
就算要发落他,也要我亲自发落,轮不到别人动手!”
宣怀抿早激动到浑身颤动,叫了一声军长,挪着膝盖跪到展露昭跟前,抱着他的小腿,只是嚎啕大哭。
展露昭皱着眉,把脚抽开,喝骂起来,“瞧你这熊样,真给老子丢脸。
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来说?”
大家都把目光看着张副官。
张副官咳了一声,说,“还是我来向军长报告经过吧。”
他便把前面的事,向展露昭仔细地叙述了一遍。
展露昭听了,半日没有做声。
展司令膝下无子,对于这个侄儿,是异常看重的。
像宣怀抿这种白眼狼,宰一百个,也只是手起刀落的事,但关系到展露昭,展司令就不得不谨慎了些。
在他心目中,实在愿意自己处置得周到些,以免寒了侄儿的心。
所以张副官把事情说完,展司令就作出一副很公正判案的模样,对展露昭问,“你都听清楚了?实在不是我们要趁着你不在,擅自处置你的副官。
既然你赶回来了,那很好,就让你来处置。
对这样的奸细,我知道你是绝不会轻饶的。”
展露昭冷冷地问,“那个认识白雪岚笔迹的人,站过来。”
老夫子被带到展露昭跟前。
这人只是个酸丁,贪图展司令的银子,在广东军做个师爷一类的职位,并没有一点胆气,被展露昭那毒蛇似的目光,阴阴冷冷地一瞥,就吓得袖子就簌簌抖动了。
展露昭问,“那封信,你确定是白雪岚的笔迹?”
老夫子点点头。
展露昭问,“你用你的身家性命担保?”
这一句话的后果,可就严重了,老夫子顿时大为犹豫。
正在踌躇,旁边展司令也瞪了眼睛,威胁说,“老头,你刚才,不会是在消遣本司令来着?”
消遣司令这个罪名,更是不能承担的。
老夫子此时,真是深恨自己,刚才怎么一时发了昏,毛遂自荐认什么笔迹呢?如今是骑上老虎背了。
展露昭又问了一遍,老夫子才咬着牙,又把头重重点了点。
展露昭说,“那好,这封信是白雪岚的亲笔,现在我们就按这样来看。”
他把那封信,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冷冷地说,“我不管什么监视,什么通风报信,什么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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