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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三倒是无所谓,她就是出来看热闹的。
这几天刘延忙得连滚床单的功夫都没有,她在宫里待得烦闷,又时不时有淑妃这位表姐领着三皇子来“看望”
她,扰得她烦不胜烦,一怒之下,她在宣室殿狠狠将刘延收拾了一顿,逼迫他将那禁锢内力的解药交了出来。
刘延原本也没打算真软禁她,现在瞧着她没有要偷溜的意思了,又被温香软玉这么一折腾,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等到允许入京的军队都过去了,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去,一时楼下便显得空了起来。
连三在这儿喝了几杯茶,又吃了几块茶点,觉得着实一般,便也懒得再坐,闲闲懒懒地摇着青玉扇出了雅间门,边走边道:“绿袖去找个店小二来,问问最近有什么新开的馆子,我好一阵子没出来了,都不知哪里有好吃的。”
绿袖笑着应了,先下楼去寻小二问。
连三一行人便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经过一间雅间时,里头刚好有丫鬟开门,几个华服丽人从内走出,和连三碰了个面对面。
郭姵的脸色一僵,她对连三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那顿打挨得她永生难忘。
在连三朝她脸上看过来时,她甚至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复了脸上那不可一世的神色,刻意挺了挺胸口,昂起下巴回视连三,蓄势待发。
孰料连三只是扫了她一眼,便继续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往前走去,连停顿一下都不曾。
郭姵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脸涨得通红,她向前踏了两步,正要开口,却忽然想起眼前这位已经是公主了,顿时停下脚,止了口,眼睁睁看着连三消失在门廊转角处。
郭姵的异状不是没人发现,同她一道走出来的两个年轻女孩子是郭氏旁支的姑娘,后头有个衣饰华贵的中年美妇落后了一步,出来时连三一行已经走了。
中年妇人见郭姵等都堵在门口,不解地问:“姵儿,站这儿做什么?”
郭姵滞了滞,有些不情愿地回答母亲的话:“方才永宁公主过去了。”
郭母一怔,旋即皱起眉,“永宁公主……不就是原先同你有些矛盾的那位安国府郡主?”
郭姵点了点头,旁边那两位郭氏女孩虽没说话,眼中却闪过了然之色——若是那一位,方才郭姵的异状就不奇怪了。
两个同样骄横跋扈的贵女碰到一块儿,比得就是谁的腰杆儿硬。
很明显,郭姵在人家面前半点底气也没有。
郭母的神色也有些复杂,能宠出郭姵这样的女儿来,可以想见,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若是往常,碰到那些敢叫女儿受委屈的人,她可不管什么长辈风度,直接就给奚落刻薄回去了。
可偏偏连三成了公主,还有那样隐秘的身世……
咽下这口气,她脸色不大好地领头向外走,“走罢,还站着作甚。”
回郭府的路上,郭姵没有和两位堂姐妹挤一车,而是坐上了母亲富丽的朱轮华盖四驾马车。
她趴在郭母膝头,有些无助地问:“娘,她也来看顾恒了。
要是她去求了皇上赐婚,那可怎么是好?”
郭母用指头戳女儿的脑袋,笑道:“真真是儿大不由娘,这才见了一面了,就满心都是他了?”
见郭姵娇嗔着不依,她连连拍了几下她的手以示安抚,“你放心。
你不信我,还不信你祖母?她会为你挑上顾恒,那必然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至于那永宁公主……便是她真的死赖活赖要嫁顾恒,圣上也不见得能允。
圣上是个英明有远见的,将才难得啊!”
郭姵其实不是很懂母亲这话,但她却听出了母亲语气中的笃定之意,一时放下心,露齿一笑,“有娘这话,我就放心了。”
若是叫连三听到这话,定然会冷笑一声:你放心得太早了!
*
忙了一天,刘延回到寝殿,却发现连三正坐在内殿的摇椅上,他在她身前蹲下,笑道:“怎么来这儿了?我正要换身衣裳去昭阳殿呢。”
连三站起身,拉他坐摇椅,自己在他大腿上坐下,圈着刘延脖子,好奇道:“我今日去东大街看啦,怎的没见到戎狄使者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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