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孩子啊,的确是父亲对不住你呀!
若不是让你代替玉儿嫁入靖王府,又怎会生如此多的波折和磨难呢?”
“想当年,你从永州回来带来你母亲离世的消息,那时的我便暗暗誓,定要护好她这唯一的女儿。”
“可如今……竟让你遭遇不测,父亲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你那已在九泉之下的母亲啊!
就算父亲已是这般年纪,但只要能救你于危难之中,哪怕是让我即刻赴死,也是心甘情愿呐!”
他这番话语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心底最深处掏出来的一般。
听到这里,婉儿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赶忙伸出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道:“谢谢父亲一直以来的关爱与呵护,其实您不必太过伤心难过。
虽然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但我相信她从未曾责怪过父亲您半分。”
闻得此言,李尚书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婉儿,急切地追问道:“婉儿,你所言可是属实?你母亲当真是未曾怪罪于我么?”
婉儿不忍心李尚书难过,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李尚书和王氏的恩怨,为了让他安心,所以也只能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毕竟此刻李尚书对她确实是真情流露。
婉儿点了点头:“对的,父亲,母亲说他从来未曾怪过你。”
李尚书惊喜不已,他拉着婉儿说道:“爹这会儿就去给你请皇上请罪,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就一直跪在那里,我就不信皇上不同意。”
他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仿佛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然而就在这时,婉儿心急如焚,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哀求与焦急之色,颤声说道:“父亲啊,您就别再这般固执啦!
皇上金口玉言,既然已经下达了圣旨,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又怎会轻易更改呢?”
“女儿深知您对我的疼爱,但我真的不愿看到因为我而让您得罪了圣上。
您辛辛苦苦打拼多年,才好不容易挣得了如今的这份仕途,若因我之故受到牵连,那女儿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难以心安呐!”
听闻婉儿这番话,李尚书心头一震,眼眶瞬间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竟然像个孩子一般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只见他泪眼朦胧地望着婉儿,声音哽咽道:“婉儿啊,你向来都是如此乖巧懂事,可为何命运却偏偏对你如此不公?你还这般年轻,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就要面临生死大劫。”
“为父我真是悔恨交加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最初的时候,哪怕拼尽这条老命,我也绝不会同意将你许配给靖王,那样一来,也就不会生今天这些事情了……”
婉儿听着父亲的哭诉,心中亦是悲痛万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强忍着内心的哀伤,用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拭去父亲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父亲,切莫太过伤心了,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吧。
女儿并不怪任何人,只希望父亲日后能好好保重自己。”
看到眼前这般乖巧懂事的女儿,李尚书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瞬间断裂开来,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喷涌而出,“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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