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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围着对方跑前跑后地喊着“世伯”
。
连最爱的母妃都暂时撇到了一边,更别提向来不受他待见的父王。
偏偏卫襄还发作不得,因为蒙冲自北地而来,路过直隶,带来了江自谨的书信。
这些年来,他们和江自谨书信未断,却因相隔太远,始终没机会再见一面。
江苒对父亲早就思念不已,对江家的一切更是十分挂心。
当年江自谨本是为了女儿去京城的。
江苒随着卫襄离京后,他也无心留京,在第二年年初桃娘生顺利下一子后,就收拾行装,回了老家直隶燕州定居。
江茗却不肯跟他回去。
白鹿书院管束虽然严格,但他有一个当今皇上亲弟的堂姐夫,自然没几人敢得罪他,更有一帮动了心思的子弟整日围在他身边拍马奉承,将他捧得飘飘然的,哪里愿意回去跟在古板迂腐的伯父身边受管束。
江自谨没法子,只得拜托了山长,将他一人留在了京城。
没想到江茗很快就纠结了一帮人,仗着卫襄的牌头,成了白鹿书院一霸,谁也不敢得罪。
山长实在管不了,写了信给江自谨。
江自谨又是羞愧又是愤怒,到燕州还没安定下来,又赶回京城管教侄儿。
江茗明面上唯唯诺诺,暗地里该怎样还是怎样。
江自谨还没再次回到燕州,路上就又接到了告状的信,把他气了个倒仰。
他实在管不了,又担心江茗胡作非为连累女儿女婿,干脆写了封信给卫襄。
卫襄接到信后冷笑一声,通过秘密渠道给接任的龙骧卫指挥使秦照传了讯。
江茗睡了一觉醒来,天地已变,身周不再是熟悉的一切,而是身处龙骧卫的大狱中。
谁也不知道他在龙骧卫的狱中经历了什么,等到被放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原本跳脱跋扈的性格变得畏畏缩缩,胆小怕事,像个大姑娘似的整天躲在屋中寸步不出,不愿见人,连学都不肯上了。
江自谨虽然觉得不妥,可到底比他整日在外闯祸要省心得多。
江苒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兴奋地站了起来:“十一,父亲下个月会带着阿芫进京来看我们。”
阿芫就是桃娘所生的男孩,比珍儿大了一岁多,去年已经由江自谨亲自开了蒙。
卫襄见她眉眼带笑,整个人都仿佛一朵盛极而放的鲜花,明媚无比,心中一动,不由悄悄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颊边轻轻啄了一口。
江苒赧然,下意识地瞥了眼外面,见蒙冲还在陪着珍儿玩射箭。
珍儿格格笑着,蒙冲的目光落在珍儿身上,异常柔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她不由松了口气:“守之小时候就对小孩子十分不耐烦,没想到竟能耐下性子陪珍儿玩这么久。”
唯一的例外就是对她,不过她小时候素来是安静的性子,哪像珍儿这么活泼好动。
卫襄“哼”
了一声:“也不看珍儿是谁的儿子,自然是可人疼的。”
说话间已到了珍儿上午用点心的时候,折柳过来将他抱了下去,他兀自恋恋不舍地看着蒙冲道:“世伯,待会儿再玩。”
蒙冲对他微微一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等到珍儿的身影消失,他这才走向江苒夫妇,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深深地看了江苒一眼道:“我要告辞了。”
醉酒事件后,他原本已经认命要娶江蓉了,结果没多久就获知江蓉得了恶疾,江苒身体不佳,在别庄养病的消息。
他本能地察觉不对,但那时他已人在去北域的途中,消息往来不便,虽然心急却也无法,直到将近一年后他知道江苒平安回到京城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一别数年,他过来看她一眼,知道她一切安好,他也就心安了。
江苒惊讶:“你不和我们一起进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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