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陈轻去公司和秦瀚简单汇报了申城两天的情况,只谈公事,并未提起邵媛和她说的那些话。
日子恢复往常,和以往的每一天别无两样,有时候枯燥简单,有时候焦躁忙乱,若不是被她放在储物柜里的那瓶矿泉水还在,陈轻或许会觉得那天遇见贺钧言,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
公司的问题还在持续中,秦瀚三天两头见不到人,陈轻越发懒得去办公室,在家里一待就是好几天。
冰箱里储物告急,第七天晚上,她翻遍整个家也没能找到可以吃的东西,时间太晚,外卖已经停送,她不得已终于踏出家门。
连包也没背,只在两边口袋装上钱和手机,步行十分钟到常去的小馆,点了份饭和汤打包回家。
或许因为天冷,路上人很少,陈轻缩在大外套里,周围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走了几分钟,蓦地,她的步子滞了一瞬,神经瞬间紧绷——她似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天这么黑……陈轻心下发紧,强装镇定地迈开大步,加快速度往回赶。
喉咙下意识吞咽着,即便努力沉着气,她眼底的慌张还是随着身后越来越清晰的声音,逐渐浓重。
有人在跟着她。
陈轻猛地跑起来,脸色惨白,拽着塑料袋拎口的手微微发颤,脚底用上了全部力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楚,杂乱又沉重,听起来不是一个人。
她的脑子里晃过无数可能,什么分尸案、抢劫案,搅得她呼吸都变成了针刺,一下下扎在喉管,寒意森然。
陈轻跑出了她有史以来的最快速度,只可惜没什么用,她跑地出了汗,跑地腿肚子都在打颤,可仍是被身后赶上的人一把抓住,狠狠甩到了墙上。
头和背脊一起撞上坚硬冰凉的墙面,她眼冒金星,趔趄着站都站不稳。
好死不死,这是巷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没有钱……”
男人钢铁般的拳头轮上她的脸,陈轻话没说完,脑袋重重磕在墙上。
连叫都叫不出来,她的眼前花白一片,脑海嗡嗡作响。
殴打仿佛雨点,接二连三落下,陈轻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双手死死环抱着头护住自己。
几个大汉木着脸,不带半分感情地对她进行拳打脚踢。
没有力气扑腾,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出,她低声啜泣,眼泪混合着咸腥的血液沁进嘴里,铁锈气息盈满整个口腔。
末日般漫长的几分钟终于结束,陈轻像一只濒死的虾仔,被人粗鲁拎起来,脚下虚浮,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
“脸上还是好的……”
不知谁说了一句,站在她正对面的男人直接一巴掌扇上她的脸,她摔倒在地,耳边隐约有轻鸣声。
然后她又像小鸡仔一般被人拽起,下颚被大力掐住。
这一回,不等对方动作,半死不活的陈轻突然发狂,嚎啕哭着抓住对方比自己两个胳膊还粗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她对准了血管,用力撕咬深啃,全身所有力气都用在这里,顷刻间允了一嘴血。
大汉条件反射,下意识甩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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