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儿纯稚可爱,我是极喜欢的。
做父母的多积些福德,子女日后自然有福报。”
“是么?”
傅春露闻言精神一振,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殷殷凝望着阿顾。
“自然!”
日斜西山,傅春露立在大门前辞别阿顾,“今儿得见郡主,露儿很是高兴。
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常常来探望郡主的!”
阿顾垂头微微一笑,“我这儿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如今也是是非之身,莫过于善保己身为好,心里记得咱们的交情也就是了。
至于这地方,倒是不必再来了!”
一轮圆日高高挂在天际,孙沛斐情思浮躁,当日母亲曹氏在自己面前的言语,时时刻刻浮现在自己面前。
雅轩茶坊之中天光明亮,一众范阳知名的文士聚集在其中,对着案上的时文热闹品评,孙沛斐坐在其中心神不知道飞到何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茶坊中高昂顿挫的声音停顿下来,孙沛斐猛然抬起头来,见到面前大名鼎鼎的范阳儒士成松闻。
“我观小友近日来竟是情绪不佳,”
成松闻笑着道,“若是信的过我们这等人的话,我倒是愿意为了小友参详一番。
孙沛斐回过头来,朝着成松闻苦笑,“先生是然之的良师益友,然之自然是信服于您。”
犹豫了片刻,“小弟心有疑难向您请教。
如今吾父在冀城自立为大燕皇帝,家中兄长早年从军,如今威严深重,小弟为幼子,是应当安守富贵,还是奋起一争,争夺日后大前程?”
成松闻闻言目光闪烁,凝练了片刻方开口道,“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便是说,文士不得志时修养个人品德洁身自好,得志时则要努力让天下人都安然生活。
如今河北自立,百姓生活巨变随波逐流,然之小友既然有此得天独厚的身份,便自然该出一份心力,让河北百姓人心安定。”
孙沛斐闻听这般言语,哑然失笑,这些年,他有意躲避兄弟相争,与这批范阳名儒以君子之道交之,自以为便可远离名利之外,如今听着成松闻的话语,方知竟是自己天真。
世间竟是名利场,自己竟以为文人墨士乃是净土,如今瞧着,便算是大家之名如成松闻成先生,也是有晋身之心的!
成松闻瞧着孙沛斐的神色,微微笑起来,
“世事本就如此,从前小友无意,我瞧在眼中,因此并不开口劝说。
如今小友竟是说起这般的话,想来是心中已经起了几分奋勇心思。
方肯开口劝说。
小友莫怪我僭越也就是了!”
“先生着实太客气了,”
孙沛斐欠身道礼,“今日听先生一席话,着实觉得颇有收益!”
范阳夜色渐渐深沉,静默亘古犹如一头怪兽,孙沛斐背着手在阔巷板道上行走,问道,“东哥,人人都觉得我该奋起争上一争,昔日我友恭兄长,不愿与之相争,如今若当真奋起一争,倒显得过往退让都是虚伪了!
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倒说说看,我是否该如同他们所说一般行事呢?”
东哥牵着马匹行在伺候在孙沛斐一旁,心如擂鼓,“奴婢不懂得国事那些大道理,不过奴婢私心想着,有能者居之。
您和安王殿下虽是舅甥之亲,安王殿下和曹家关系可不算和睦,若是日后当真是安王殿下得了这大燕天下,怕是您的舅家日子就很不好过了。
神宗皇帝兄夺弟媳按说逆伦无赦,因着身份是皇帝,如今天下传唱,竟也成了一段佳话!”
孙沛斐失笑,忽的心口生出一丝热气。
击掌道,“我便做了!”
争位的决心一旦一下,此后便多腥风血雨。
他投身夺储之争,并不是为了得到心爱的女孩,而是想要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免受风雨之忧!
第221章三八:企想远风来(之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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