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兄,原来你躲在徽州啊”
,老侍卫轻骑尉骆梓迎了出来。
曲凌云怔了怔,然后两人就拥抱在一起,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曲凌云拍打着骆梓健壮的臂膀,“骁骑营虎头还是老样子啊,可惜我发福了”
。
原本紧张兮兮淄衣和尚丈二和尚摸了摸秃头,这位杀人如麻的游僧饶是见多识广也不明其理。
原来曲凌云当年也是北府兵骁骑营的轻骑尉,也就是通瓯江畔力战而死的渔夫耿大力的顶头上司。
想当年骆梓、曲凌云、朱飚并称骁骑营“三虎”
。
当初四散九州的北府老卒虽然大部分伤病缠身,最终生活落魄。
但也不乏像曲凌云这样一身战功的将官离开,然后就在这江湖销声匿迹,再无踪影。
“骁骑营轻骑尉曲凌云,叩见少爷”
,发福的曲凌云撩起青衫,双膝跪地,老泪纵横,没想今生还能再见到杨公的后人。
“曲叔叔,我经常听耿老爹提起你”
。
“耿大力那个兔崽子?想当年踹营时,跑的比老子都快,他这次没跟随少爷出来?”
“耿大力死了”
,杨泽轻声说道。
原来曲凌云在北府兵遣散后,不愿加入天佑军。
独自在这徽州隐姓埋名,打拼数十年,刀在石上磨,人在世上练,没成想他打拼下偌大的产业,富甲一方,甚至买下了马踏湖中的几座小岛,建起了徽州赫赫有名的凌云山庄。
“耿大力死得其所,好啊,好啊”
,曲凌云端起面前一碗酒撒到地上,凝重的说道“耿兄弟一路走好”
。
接着拿起尚未启封的一坛醉仙酒,拍掉封蜡,仰头“咕嘟、咕嘟”
喝了起来。
“想当年加入北府兵就没想着有一天能活着离开,死的其所”
,他喝到尽兴处拍案而起,“痛快、痛快”
。
喝罢,他望向平静的骆梓,眼中流露出无奈之意,“可惜朱飚兄弟一直杳无音讯,想当年在苍北兀罕大营咱们兄弟一壶浊酒,一人一碗,剑破千甲,杀苍北黑骑万人。
杀的那叫一个痛快,我记得当年朱飚还为我挡了一箭”
,骆梓说到这里,对面而坐的曲凌云听的怔怔出神,仿佛又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青葱岁月,战鼓震天,人马嘶喊,旌旗蔽日。
“哎,老了。
这个江湖老了,我们也老了”
,曲凌云端起骆梓刚刚斟满的酒,又是一饮而尽,“还是那个味道,酒满长生瘿木瓢,花开仙馆宴春宵”
。
窗外传来三声敲梆打锣“笃笃——咣咣”
的声音,接着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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