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借腊肉,顺便把这串田鼠给他小叔家的猫送去。”
陶母说。
“肉拿回来了,小婶说不用还了。”
陶桃跑来接过一串田鼠,说:“我给小花送去。”
“我跟你一起。”
陶椿出来,“小婶送我肉吃,我去道声谢。”
陶母看着她,说:“到底是长大了,懂礼数了。”
陶椿在她的目光下心里猛然一颤,她心神一紧,打补说:“我在侯府待了好几年可不是白待的,府里的人都是人精,看也看会了。”
“去吧,从你小叔家出来再去你二叔家走一趟。”
陶父说。
陶母洗手进灶房,她坐灶下烧火,冷不丁说:“要不是她亲口说吞药坏了嗓子,我都要怀疑你姨母在哄骗我。
冬仙你说说,你二妹回来这几天,你看她像是会吞药寻死的性子?”
冬仙也曾有过这个念头,不过没有深想,这时也是不在意地说:“看我三妹也晓得,才八九岁就长了一副玲珑心,二妹有两幅面孔也不奇怪。”
“也是。”
陶母点头,她不敢再深想。
过了会儿,陶青松和邬常安回来了,一个牵牛,一个背了一捆草。
“饭做好了?我要饿死了。”
陶青松还没进门就喊。
“快好了,等两个丫头回来就能吃饭。”
陶母说,“她俩去你二叔和小叔家了,你去迎一迎,天黑了。”
陶青松屁股没落地,又扯着邬常安走了。
明月高悬,一家齐聚,鸡肉菌子汤、白菇炒肉、松树菇炒肉一一端上桌。
“妹夫你尝尝,这是松树菇。”
冬仙说。
邬常安挟一筷子喂嘴里,菇肉爽口,嚼着脆生生的,他点头说:“我喜欢这个口感。”
“那就多吃,他们都不吃这菇子。”
冬仙笑。
“我尝尝。”
陶椿挟一朵菇头,菇子个头小,都是整个炒的,她吃着觉得味道不错,又嫩又脆,不等嚼烂就咽进去了,没什么木头渣子的味道。
“咋样?你喜欢吃?”
陶母问。
陶椿挟坨鸡油菌吃,她顾不上回答,鸡油菌入口就淌汁,鸡汤混着蘑菇的汁液在挤压时一起淌出来,她甚至没品尝出鸡油菌的口感,嘴巴就空了。
“我喜欢吃这个。”
陶椿立马拿勺子舀,“鸡油菌好好吃,鲜得能吞下舌头。”
陶母眉目舒展,“在山外没得吃吧?”
“有也轮不到我们当值的吃,都是贵人吃的。”
陶椿说。
陶母道声可怜,她择一勺菌子倒她碗里,“多吃点。”
冬仙蒸的馒头压根没端上桌,一家人光顾着吃菜去了,吃到最后,一个个撑得肚子溜圆。
陶椿惬意地靠坐在椅背上,晶莹的月色下,树都有了影子,树影摇晃,风声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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