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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词柔婉清丽,显然是小娘子所作。
宜阳大长公主嚼着那一句“馨香虽尚尔,飘荡复谁知”
,心中绞痛。
再说话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不错,我很喜欢。
蓉娘快帮我收起来。”
蓉娘是宜阳大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了,她是第一眼就看到挂在苏小娘子腰间的玉佩,再看苏小娘子与公主越看越相像的容貌,她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对地上的苏小娘子颔首为礼,蓉娘小心接过红梅绣图,仔细地收起来。
见蓉娘收了,苏小娘子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整个人都好像轻松了很多,她恭谨地再向宜阳大长公主拜一拜,“小女无状,打搅多时,还请公主见谅。
小女这便告辞了。”
忍住激动,宜阳大长公主点点头,看她就要走了,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可会一直住在寺里?”
“是,”
苏小娘子脸上有一瞬的哀愁,不过她掩饰得极快,嘴角扬起,有些羞涩地答道,“小女还要叨扰些时日。”
“不过,我如今在卖绣品,薄有积蓄,想必很快就能搬出去了呢!”
小娘子的语气中透着欢喜轻松,能够自力更生可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她这时候的模样不复方才的沉稳,有了这个年纪小娘子应有的活泼。
“哦,是吗,”
宜阳大长公主被她语气所感,也笑了起来,“你不要急着搬走,一个小娘子住在外面,总是不如寺里安全。”
苏小娘子眼睛一亮,她似乎没想到宜阳大长公主如此平易近人,还关心于她,因而郑重地福了一福,“多谢公主关怀,小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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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丽的公主车架里。
宜阳大长公主将那幅白雪红梅图展开来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细品那梅花的傲骨和诗中的哀愁,越想越是心痛。
不知道那孩子受了多少的苦,才是熬出了一身梅花的气韵啊。
看见公主这个样子,蓉娘心里一叹。
她悄声吩咐侍女从车中暗格的暖壶里倒来热水,亲手取一方干净的帕子浸湿了,拧干递给宜阳大长公主,柔声道,“公主您仔细身子。”
宜阳大长公主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哭了,她懊恼地看着绣图上被泪水打湿的地方,连忙掏出手帕来擦,都顾不上给自己擦擦眼泪。
还是蓉娘悉心给她擦干净了,“您且安安心,待大郎查过再欢喜不迟。”
蓉娘是跟着宜阳大长公主长大的侍女,两人情分非同一般,这种话也就她敢说了。
被蓉娘当头棒喝,宜阳大长公主这才收收心。
方才她也是想着当年的冒认事件,才没有当即追问人家身世。
当初她丢了女儿,曾四处寻找,明察暗访、张榜贴告示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几乎弄得天下皆知,不免就有人动了心思前来冒认。
只是自己的女儿,怎能认不出呢,哪怕是长大的女儿呢。
冒认的事断断续续持续了十来年,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冒死登门搏富贵了。
门前冷落,宜阳大长公主便渐渐熄了找到女儿的心。
时隔多年,突然冒出个事事相符的小娘子,宜阳大长公主心里又死灰复燃了。
“她长得多像我的真娘啊,一样是秀丽的丹凤眼,秀气的长眉,长得秀秀气气,”
宜阳大长公主含笑,回忆起自己丢失的女儿真娘。
那时女儿只一岁半,那么小的一个人流落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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