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弗图捧给了王:“这是他画的图。”
舫王仔仔细细看了,笑道:“好漂亮,是个能手。”
“能画的出人走的路,还能画的出神走的路。”
那人本来是害怕这一点的,但是为了邀功,竟然将其当作炫耀的东西讲了出来。
江匪浅默不作声。
王的手转到了他的下巴上,举止轻佻地问:“你是做什么的?竟画的出神走的路?你也知道,舫好鬼,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骗不过我们。”
江匪浅不回答,他正忙着看这王:这个人的眉眼十分细腻,像个女子,但是面部的轮廓硬朗,是男人的样子。
王见着他的眼神,笑了:“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这和你无关,不要把我们当作人,将我们当作鬼好了,鬼还区分什么?你说是不是?”
尖锐的笑声跟着来了,笑声中是洗不干净的粘腻,像是吃果子沾了一手的糖汁。
“是人,我尚可以礼待,如果你们是鬼,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匪浅的眼神瞬间变作了两块寒冰,锐利的光从里面射出来,像是冰雪反射了阳光,放射出夺人眼球的光芒来,叫人难以相信这是一双眼睛。
“怎么?”
“人能改过,鬼却不能。”
“哈哈哈哈!”
舫王一阵大笑:“你凭什么超出人鬼去衡量?”
江匪浅任由他笑,等他止住了,回答道:“我自幼长来,不在人间,此生始终,不与鬼伍。”
舫王变了脸色:“那你当自己是谁?还是早八辈子那些神不成。”
江匪浅垂下眼睛笑:“假如势在必行,我绝不推脱。”
舫王衡量的视线落在江匪浅身上好一会儿才移开去,吩咐:“把他带下去,让他继续画图。”
“无所见,不成图。”
江匪浅淡淡回绝。
“胡说,那一日我见你画图的时候,分明是凭空画,你先把记住的画出来。”
押解他的人急道。
“我记住的已经画完了,没有考察,我绝不下笔。”
舫王眯着眼思量了一会儿,道:“好吧,带他去急雨台。”
闻听这个,周围的人悚然变色,纷纷道:“我王,草率了!”
舫王抿嘴,似要发火,这时候,一个长须老人躬身道:“我王,就算是带他去了急雨台,他也未必能听到什么。”
“急雨台是什么?”
江匪浅不像装作全知,很诚实地问。
“舫人好鬼神,所据之地集中了东方的灵气,急雨台又是境内最为钟灵毓秀的所在,可以通神,人站在急雨台上,耳听八方,眼观天地,如果你真有你所说的本事,就去急雨台上‘考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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