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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慕白蔹盯着他,他凝眸回视,绿如碧玺的眼睛微波荡漾,不似平日那般捉摸不透,竟还带着几分温柔缠绵之意。
慕白蔹想,她估摸着地底呆太久产生了幻觉,竟觉得眼前之人秀色可餐,让她产生一种想冲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自叶无息那混小子之后,已是许久不见人来了。”
随着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宁烈女帝墓室门缓缓打开。
流云白袍的老人缓缓走了出来,白发随意披着,肩背已然佝偻,不见当年恣仪,正是国师尉迟清和。
他双目浑浊,行将朽木,看着慕白蔹和落英楼主的目光有些散乱。
他一步步走上玉石高台,走得近了,模糊地看清了慕白蔹轮廓。
双目一颤,似是极为惊喜。
他跨步的动作快了些,许是年纪真的太大,这般走来看上去有些跌跌撞撞。
“长宁?是长宁吗?”
尉迟清和颤抖地提起手,想去触碰慕白蔹,又有些胆怯,手僵在半空。
“国师。”
慕白蔹不由后退了一步,正经地唤了一声,声音平静又带着疏离。
小时候的事情,她早已不记得,国师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陌生人。
国师神色一暗,又继续追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可好?阿渺如何了?”
提到巫渺,他神情复杂,有歉疚,也有恨意:“他可还在世?”
“这……”
慕白蔹犯了难,“可能在世,可能不在世。”
这问题,她真回答不上来。
印象里,她身边就没有出现过巫渺。
祖母也从未提过她外公如今如何了。
尉迟清和愣了愣。
“带长宁离开昆仑,巫渺就离世了。
几经流离,她才回了东海慕家。”
落英楼主开口,替慕白蔹解释道,“彼时她年岁尚小,记不得这些事。”
你这个外人,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清楚?慕白蔹用眼神询问。
你猜。
落英楼主回视。
尉迟清和了然,目光渐渐迷离,像是在回忆往事,呢喃着:“彼时不过五岁,记不得也是正常。
不知不觉,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不再是那个缠着我要糖葫芦的孩童了。”
他望着慕白蔹,目光中有一丝怅然,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这模样,像你父亲多些。
算来如今你也二十有二,可否婚配?”
但凡家长,皆关心后辈嫁娶之事,国师也不意外。
慕白蔹再次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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