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一条约莫十指宽的白布条,将岁聿的胸口处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先前那些因着情欲忘却的、似是而非的猜测,在此刻彻底得到证实——
岁聿,大雍明珠在握的辅大人,是位女娇娥。
扮男装上朝堂,单薄身姿抵挡万难,楚引辞不敢想象,那么多年,岁聿是怎样独自挨过来的。
平心而论,如果换作是楚引辞自己,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瞒得如此滴水不漏。
位极人臣,带来的绝不止是满门荣耀,还有数不尽的危机蛰伏。
那么多豺狼虎豹环伺,哪怕一人咬上一口,稍不注意也能葬身旁人腹中。
汹涌的情潮叠加复杂的欣赞、敬佩、疼惜,全数化作最原始的冲动,仰面紧紧盯住岁妤的视线都叫人不由自主地打颤。
岁妤心漏掉一拍,也是第一次见到楚引辞如此神情,浓重的侵略性包裹着赤裸裸的欲望,一道朝她扑过来。
俯身,岁妤纤长的指尖挑起男人下颌,顺着喉结往下滑落,触碰到他因中毒泛出绯红的胸膛时,手掌贴合上去。
唇角轻浅上扬勾勒出笑意,岁妤抽出玉冠上充作固定的玉簪,下一瞬,长滑落披散。
哪怕被特意描粗、变得更凌厉的眉毛,黯淡些许的肤色,在现今这情境中,都再不算什么瑕疵。
她是最莹润的珍珠,哪怕附着一层污泥,也能叫昏暗的室内生光。
一如辅佐宣武帝将整个大雍朝堂整治得井井有条。
又如现下此刻,将他牢牢压制,神情半凝地一点一点,叫他理智悉数崩塌。
在被他抱着抵在马车车厢上时,即使被他失控地缠吻、且愈来愈重的力道暂时处于下风,半阖的眼眸也仍然清醒。
清醒看着他所有的沉沦和对她的痴迷,眼尾生理性沁出的那点水液,都好似最华贵的那一点金粉,在浅淡余晖里,熠熠生光。
上位者对信徒的施舍总是叫人不自知便陷进去,一点点融进骨血,在好不容易能触碰到时,便再无克制所言。
楚引辞所中之毒冲垮他先前压抑的疯狂,搂上纤细腰肢的力道越来越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嵌。
在感受到些许痛感时,岁妤半是清醒地回过神来,伸手扯住男人同样披散下来的长,“克制些。”
“克制不了。”
楚引辞伸手将她的手心整个握在自己手里,压着她愈吻愈深,勾缠着狠似的讨吮。
向来有礼的楚引辞,在遇见这些事情时也是同样的失控,疯狂的边缘还残存些许理智。
一半叫嚣着狠狂,一半却唾弃自己竟急色至此,不顾岁妤本人意愿做这种无耻的念头。
落到实处,便是他半落泪半歉疚地低声埋在岁妤颈窝处,不住地道歉,只是那该有的行径丝毫没有漏掉。
直到
岁妤咬牙,扯他头的手转到他脸上,用尽力气扇他,“我没说停。”
楚引辞眼瞳蓦然亮,唇角竟还愉悦地勾起,俯身,细密不透风的湿吻又继续含上来。
是夜。
马车外围着的东西紧实驻扎着,夏墨弛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过于敏锐的听觉,甚至他还能嗅到岁妤身上惯有的那股清泠香气。
被潮热的水汽一蒸,连带着香气的气息都变了个味儿,尤为地勾人。
撑着下颌望天,夏墨弛思考天地间人类存在的意义,思考给岁聿准备的热汤什么时候做才最好
脑子漫无边际就这么水灵灵地跑偏,最终仍然要被拉回来听墙角。
偏偏他还不挪位置。
鼻血流了一地都不肯挪位置。
三人呈三足之势相望,谁都不和谁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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