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辞安眼神骤然转幽深,死死盯住溪边的美景,“去查。”
行久极其有眼力见地打听去了,只留下他一人站在葱郁树木的掩盖之下,低劣庸俗地窥视着。
“裴璟瞮,你再不放手,我就将你踹到水里去。”
岁妤音色含着怒火,在握着她脚腕的男人压根没变动作时,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裴璟瞮被扇得头一偏,顶了顶腮帮,好似更激动了,不仅没松手,反而就着脚踝往上握,粗粝的指尖陷进丰腴的腿肉里。
他竟不知,杳杳看起来那样清瘦,握在手中之时,却是香软到近乎陷进去的触感。
“不是你说要我帮你洗脚的吗?”
岁妤被他的粗鲁的动作带得往后一倒,又跌进有力的臂弯内,被牢牢揽进男人怀里。
“我没说过,想不起来了,放开。”
岁妤不想承认的事情自是反驳,声线压低,双手用力推他。
眼见人挣扎得太过厉害,裴璟瞮怕她受伤,方才放缓些力道,极为不舍地将自个儿与岁妤的距离拉远,“好好好,我不弄你了,别伤着自个儿。”
“那我现在问你,帮你洗脚好不好?”
裴璟瞮姿态放得极低,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地上坐好,身上的外衣已经好好地垫在岁妤坐着的那块儿了。
岁妤觑他,“你就这么上赶着给我当洗脚婢……洗脚奴?”
莫不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吧?比如突然挠她痒痒什么的。
裴璟瞮嘴角都快笑僵了,哪舍得憋什么坏心思,就差指着老天誓自己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那我还没给人洗过呢,让我试试不行?”
自己是被伺候的那个,哪有什么不行的,岁妤纡尊降贵、矜持地颔,同意了他这无理的请求。
裴璟瞮在水里将手上练剑磨出来的老茧浸软了才敢在岁妤脚腕处摩挲,就怕又听见她娇气地喊疼。
其实还是他心疼,若是手上粗糙的老茧将岁妤柔嫩的肤肉上刮出红印子来,那便是想替她受罪也不成的。
这点经验,裴璟瞮已经多的不能再多了。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正沉溺于洗脚的裴璟瞮一抬头,就看见谢晟之眸色沉沉朝这边走来。
此生没有过这样快的度,裴璟瞮一下便用自己的衣袍将岁妤脚擦干,鞋袜一律穿戴整齐,待到谢晟之走近之时,已然是瞧不见半点
岁妤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怔,“裴璟瞮!
你是疯吗?”
裴璟瞮被骂也没什么反驳的,耸了耸肩一副无赖样,总之是打定主意不想让谢晟之那狗贼也看着岁妤玉足的。
反倒是谢晟之,似乎并未察觉到裴璟瞮对他的明显排斥,一掀衣袍也席地而坐。
“这儿风景不错,杳杳不介意我也坐下来看看吧?”
岁妤现在正生裴璟瞮的气,对谢晟之倒是没什么不满,双手后撑稍稍往后仰,也抬头去看湛蓝如宝石的天幕,“这又不是我家的,谢阿兄想看便看。”
“哈哈……杳杳果然大方。”
谢晟之低低笑着,伸手将岁妤额间落下的那点碎拂至一旁,“髻都散了,不若回马车上,最近我刚学了灵蛇髻,正巧配你这身天水碧的衣裙。”
岁妤眼眸熠熠,忙不迭点头,“好啊。”
谢晟之手巧,惯会弄些这样的新奇式,又或是带她去宴门天试新出的衣裙。
里头好些样子都是他亲手设计出来的,也仅供岁妤一人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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