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主子明鉴。
小的再贪财也不敢贪到爷的头上。
这腌臜事儿,是万万不敢做的。”
孙怀忙不迭跪下,苦着脸讨饶。
“小的是看这些花骨朵似的姑娘一茬接一茬地过府来问安,也不容易……”
“多事。”
傅九衢懒洋洋地拎起一棵棋子,在指间把玩,声音疏淡,“婚事自有母亲操心,要你来多什么嘴?”
“是是是,小的是想着,万一这些姑娘里头,有那么一个两个恰好入得了主子的眼,那也是好事……”
“母亲看上谁就是谁吧,反正长什么样,都一个样。”
孙怀哭笑不得,哪有人对婚事这么不上心的,都不如狸奴庄里的猫……
“那小的去给主子盛一碗粟浆来饮,等开饭还得小半刻钟呢,可莫要渴着我的主子爷了……”
“嗯。”
傅九衢并不多话,专心棋局。
书房里鸦雀无声。
直到段隋的脚步打破了寂静。
“九爷,九爷……”
门被轻轻推开,探出一颗大脑袋。
傅九衢眯眼,抬手拿棋掷过去,恰好打中段隋的鼻子。
“不要再说谁谁谁又给爷惹事了,不然我踹死你。”
段隋嘿嘿两声,尬笑,“这次真不是她惹事儿,是事儿惹上她了。”
傅九衢比段隋想象中消气更快,只略略挑了挑眉梢,便示意他说话。
段隋低着头,将手上的东西呈了上去。
“九爷,皇城司截获一封密信。”
信就放在一个圆筒里,其中一角折了起来,两侧有驿站的封印,没有投递人的信息,收件人却是张家村的张小娘子。
从信中看,王屠户父子和云骑桥死亡的三个挑夫,皆是隶属于一个叫汴宫的江湖行帮,这个汴宫暗中操控了汴河水鬼案,并且利用鬼怪传言,常年将张家村北的药王残塔作为据点。
接下来,他们要在张家村制造一桩血案,以呼应“蓬星现世,国祚不祥”
的谶言,约了张小娘子明日午时在药王塔见面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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