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棠摇头,他抬头看着二楼,即使人影绰绰,他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我根本分不出来什么檀香和果香,信口胡诌罢了,没想到还赌赢了。”
景安心里一激荡,垂下眸子,“可你还是替我解了围,不是吗?”
他看着对面的人心里莫名酸涩。
谢临棠郑重的盯着他看,“也不算是为了你,我浪迹这么多年不娶妻,我家老爷子本来就够烦了,何况这又是他……”
景安明白了,“谢老爷子身体如何?”
谢临棠苦笑,“没几日活头了,可怜这个人快死了还要替我、替谢家谋划,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牺牲点幸福又怎么了,何况我声名狼藉,她长得又这般好看,身世又好,还是我高攀了。”
景安不知如何安慰他,其实他们并无多少交集,也不曾坐下来好好说句话。
可一旦有这个机会,却是今日这样境况。
“你喜欢她么?”
谢临棠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景安有些发懵。
他低垂眼帘,“喜欢,但是不敢喜欢。”
这份情感自年少时起,直到今日也不曾改。
“是啊,她这么好的人,谁不喜欢?”
谢临棠伸手拍了拍景安的肩,似抚慰挚友般,“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哪有什么年年春日打马掷桃花?
只是想闹出点动静,惹她注意罢了。
只可惜,无缘无份。
姓谢的永远不会承认,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
绣球错(四)
叶亭贞在春宴最后面色不愉,只淡淡吩咐了两桩事。
一是此次绣球招亲,全凭天意,切不可多生事端。
二是祝贺各位喜结良缘,佳偶天成,早定吉日。
叶亭贞临走之前还特地关照了一下谢临棠,他对同坐一桌的景安淡淡一暼。
“既然缘分如此,不妨你二人的婚期定在同一日如何?”
谢临棠倒是没什么所谓,早嫁一日,晚娶一时的,遂拱拱手。
“全凭王爷定夺。”
景安也是颔首,“全听王爷吩咐。”
叶亭贞面露可惜之色,心里愈发愤愤不平起来。
筹划这些时日,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转念一想,不过一个叶亭菡罢了,谢家家财万贯,或许还有些用处。
现在还是暮春,花都凋谢的差不多,枝头可见果儿慢慢长大,有鸦雀掩在翠绿的叶子下停在树梢鸣啼,声音清脆。
春宴举办的圆满,自从先帝逝去,汴京还不曾好好热闹过一番,尤其是王府与谢家的喜事,这让众多百姓津津乐道。
沈荠自回了连云坊周遭便不自在,尤其见到景安坐在石桌旁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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