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现在满脑子都是愤怒和怨念,思及这么多年汗阿玛的种种偏心,怒火更是直冲天灵盖,额角的青筋甚至都开始暴起。
“够了”
惠妃厉声喝道,“闹什么闹若是你闹一闹皇上便能不偏心太子,本宫亲自送你去乾清宫闹”
“保清你都是要成婚的人了,怎能还像幼时那般被情绪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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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惠妃最后悔的事,便是在大阿哥胤禔幼年被送至宫外抚养时,没有给他挑好抚养的环境和周围伺候的人。
他幼时被人捧惯了,等回到她身边时,性子基本已经养成,等她发现不对再想去掰掰他的性子,却已经是为时已晚。
“本宫早就与你说过,凡事不必争一时输赢,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偏偏你打小就争个输赢,丁点小事都要跟太子争,额娘的话你就当做耳旁风,现在好了吧遇上这种大事,你汗阿玛自然就想起了你跟太子争输赢,若是大婚规模过大,必然要去找太子炫耀,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的宝贝太子黯然失落呢”
“罢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婚规模简薄两分也未必是全然的坏事。
眼下虽然有些跌面子,但时日久了,等太子甚至三阿哥、四阿哥大婚的时候,皇上想起今日于我儿大婚之事上的苛待,定会觉得亏欠于你。”
惠妃缓了缓神,轻叹道。
见额娘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阿哥的情绪暂且平复了一些,有点心虚地嘟囔道“我要是不争,以汗阿玛的
偏心,咱们母子估计早就被忘到角落里去了,御前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哦日后觉得亏欠于我,那也是日后的事了,关键是现在,太子那厮定在背后狠狠嘲笑于我,还有朝中那些在明相和索额图之间摇摆不定的大臣,此次之后也定要重新评估我这个皇长子在汗阿玛那儿的分量了”
“太子是否嘲笑于你,完全不耽误你是皇长子,你比他先大婚,以后还能先生下皇长孙,你怕什么至于朝中大臣左右摇摆,更不是你现在该担心的事了。
你汗阿玛正值春秋鼎盛,朝臣暂时不急着站队才是正常事,就算要想办法,也是明珠的事,你急什么”
惠妃压低声音训斥道。
“可”
“没有可是”
惠妃抓住他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保清你给额娘听着,现在,回阿哥所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明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醒来,千万千万不要在外吐露一丝对你汗阿玛的怨言。”
“若是旁人问起,尤其是太子说起此事,你一定要说,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伊尔根觉罗氏,没有给她最好的大婚,但你觉得皇上说得对,大清地域辽阔子民众多,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很多,国库并没有宽裕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
你作为皇长子,更应该以身作则,带头节约,给弟弟们、宗室子弟做榜样”
听着额娘的话,大阿哥挠挠头,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有必要这样假模假式么”
“必须说”
惠妃拿这个蠢儿子没辙,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凶巴巴地道。
“哦,说就说嘛”
大阿哥委屈巴巴。
汗阿玛欺负人,额娘也凶巴巴,希望未来福晋能跟他站在一边,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他突然想道。
康熙亲口削减大阿哥大婚规格一事仿佛水过无痕。
大阿哥被惠妃劝住了,非但没有到皇上面前大闹,还在外说起了什么皇室子弟要带头简朴的鬼话,且不说旁人听了到底信不信吧,反正明面上这事在大阿哥这个当事人这儿算是了了。
科尔坤府上对圣上的决定自然没有什么置喙的资格,只有“欣然”
接受的份。
纳喇氏一族明珠也暂且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