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了,方才他一时间没想起来。
卫澧当时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一下子在脑海中爆炸开,脸变得通红,心脏飞快的跳动起来。
他焦躁不安的在营帐中走来走去。
当年什么都不懂,想做又怕做不对出丑惹了赵羲姮笑话,于是可哪儿淘弄春宫图。
最后还是为了赔偿赵羲姮他弄坏的口脂,无意间在胭脂店发现人家的镇店之宝——内里画着春宫图的鎏金口脂罐子。
然后买了回来。
看完又怕人发现,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锁进箱子里顺窗户扔下去了,大有毁尸灭迹的意思。
都两年了,这是被赵羲姮给挖出来了?她属耗子的这么能抠哧?
其实细说吧,这玩意儿屁用没有,就俩人搁那抱着亲,那衣裳都没脱完,算什么正儿八经的春宫图?也就他当年不懂事儿的时候看着觉得刺激。
现在想想,还是她嫁妆里的带劲。
卫澧长舒口气,定定心神,站住。
拍拍自己发红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就是要给个解释嘛,给呗,他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怕啥?只离得远,脸红的就不是他。
赵羲姮问他要解释,什么解释?用得着解释吗?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不过人之常情罢了,年轻人好色怎么了?
他拍桌,仗着离得远她不能追过来打,张狂提笔写道,“如你所见,春宫图咋滴吧?”
她给了一张纸的解释机会,他半张都用不上。
卫澧已经羞愤的热血上脑,破罐子破摔了。
驿使进帐,将卫澧写好的信取走。
“主公还有什么要捎带的吗?”
“没了,你走吧。”
卫澧摆摆手,热血上脑非常自信。
驿使点点头,退出去了。
天渐渐黑下来,冷风嗖嗖的往帐子里头灌,春风伤人,卫澧被吹得太阳穴拔凉。
心里有点打鼓,信寄出去了吗?应该是寄出去了吧?
他就写那一句话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是不是有点太狂了,赵羲姮看了能不能生气呀?
算了,生气就生气吧。
那是她非得让他解释的,反正离得远,等她回去赵羲姮那气指定就消了。
他站起来,把门帐压实诚了,不让风漏进来,然后上床睡觉。
夜半三更,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锃亮。
然后突然弹起来,穿上靴子,问,“驿使走了吗?”
守帐的士兵声音从外面闷闷传来,“早就走了主公,现在应该都过鸭绿江了。”
卫澧心脏砰砰跳起来,有点害怕,头一次不想回家。
其实不该说不想,是不敢,他信里那个语气,那个态度,回去指定得挨骂。
信送出去又好几天没动静了,越是没动静,卫澧心里就越是慌,他也不知道自己慌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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