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芝应下,“好。”
婆媳俩聊了一会,陆承芝就去了隔壁,但父亲已经出门巡铺子了,苏二婶和陆雅都各自出去忙了。
陆二叔在替安安做实验改造。
陆承平又在偷玩安安的游戏机,他就不信了,明明就差那一点点,怎么就赢不了安安。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偷偷努力过。
陆承芝决定去找沈清宜,到了房间,只见郑婶和另外一位阿姨各自抱着一个孩坐在那里有说有笑,于是开口问道:“清宜呢?”
郑婶连忙站了起来,“去电话房打电话了。”
陆承芝离开,走到电话房间门口,正准备敲门,就听到沈清宜的声音,“妈,他们都说甜甜和喜宝长得像我,其实我觉得更像你。”
韩兰芝接到女儿的电话,心里五味杂陈,她替她高兴,但一切都回去不去了,在女儿心目中她永远是那个间接害死她父亲的那个罪人。
“那就好,陆家对你好吧?”
“很好很好,但是……”
沈清宜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想你。”
她终于说出了口。
韩兰芝听到这句话,瞬间哽咽了,眼泪夺眶而出。
沈清宜半晌也没有听到母亲的回应,又一次开口道:“我有时候确实很不争气,就像你当初骂我对陆砚一样,他扔下我四年不闻不问,可只要他一回头,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接纳了他。
就像我现在对你也一样,这两年我心底里有过无数挣扎,也有过无数思念。”
“好了……”
韩兰芝打断她,“他的四年是迫不得已,都是误会,你都知道,而我是故意的。”
她有很清楚的认知,谁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最重要她也知道,不会是陆砚也不是会她,而是沈怀山。
她可以为了沈怀山的冤情连最喜欢的陆砚安安,都能舍弃,而她间接害死了沈怀山,因此她就算原谅心里也永远会有一条无法愈合的深痕。
沈清宜深吸了一口气,“在没有解除误会之前,我心里就也已经接纳他了,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的,但如果你小时候没有半夜边骂我害人,边把我背去医院,没有总是第一时间给我买小院里任何女孩都没有衣服、鞋子,没有变着花样替我做饭,没有每次都板着脸去参加我的家长会,我或许就放下了。
更何况那些事不是一次,一天,是从小到大的十几年。
所以我想一直恨你,甚至忘记你,实在是太难了。”
好一会儿,韩兰芝才开口,“对不起,清宜。”
其实她的女儿到现在还是乖的,似乎比她想象更好。
只是她不配了。
沈清宜明白了,她吸了一下鼻子,“那……那如果你哪天突然想见见安安还有甜甜喜宝他们,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好。”
好一会儿,陆承芝再也没有听到房间里的任何动静,忍不住轻敲了两下门。
沈清宜立即擦干了眼泪,把门打开。
陆承芝走进来,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拉着她坐下,“对不起清宜,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她敢确定,沈清宜心里的这份挣扎连陆砚都没有说过。
毕竟陆砚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哪怕使用手段也会把她这个丈母娘接回来的。
但清宜生孩子带孩子这么久,一直闷在家里,多少有点郁结。
沈清宜迅收起自己的情绪,笑道:“也没什么,我家里的事,你应该听说过。”
陆承芝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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