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说:“不信就把电话挂了,我很忙。”
“信信信!”
陆许琛在他反悔之前火速盖章,接着得寸进尺跟他打商量:“二叔你这个月能不能多给我点生活费啊,还有你那条船借借我啊,许青霭跟我闹脾气,我得买礼物哄他。”
陆黎书签文件的手一顿,片刻后淡淡道:“林家的二小姐最近放假回国,你有时间陪陪她。”
陆许琛立即说:“我不去!”
陆黎书随手将文件合上放在一边,“由不得你。”
陆许琛这两天跟许青霭闹矛盾,心里正憋着火,一听陆黎书这样专制而霸道立刻拔高嗓音:“她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娇气得要命,每次陪她逛街我腿都要断了,你都三十二了为什么不去商业联姻非让我去,我不去!
谢家那个大小姐都等你那么多年了,你……”
“陆许琛。”
陆许琛被这冷冷淡淡的三个字一叫顿时怂了。
电话两端极度安静,陆许琛越发忐忑,隔了一会见陆黎书没挂才小声嘟囔:“二叔你整天就知道工作。”
陆黎书翻过一页文件,淡淡问他:“你打算跟许青霭结婚?”
陆许琛说:“当然不是啊,我马上就官宣出道了,还没红就恋爱那不是自寻死路?不过他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玩玩儿又不吃亏。”
陆黎书:“你们上过床了?”
陆许琛郁闷道:“当然没有啊,他都不让我碰!
连亲一下都跟要了命似的,他那个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娇气得不行,天气变化太大了不行,情绪波动太大了也不行,一激动就犯病,我都不敢怎么他,哪有男朋友都不能碰的。”
陆黎书淡淡“嗯”
了声,“那怎么吵架了。”
陆许琛压着烦躁,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你老应酬,肯定明白什么叫逢场作戏啊,那天陈麟他们给我庆祝,我就找了个女的陪我喝酒,一点破事儿他就要跟我分手,你说他是不是较真。”
陆许琛忍不住皱起眉,带着些不满与不敢苟同,谈恋爱是你情我愿和则相处的事情,许青霭却不一样,他对待爱情浪漫又理想,对唯一性的要求近乎执拗。
陆许琛越想越觉得他天真,忽然听见一声极低的笑,直接把他笑愣了。
“二叔你是不是更年期来了啊?怎么一会生气一会高兴,年纪大的人都这么喜怒无常的吗?”
陆黎书说:“车不要了?”
“谢谢二叔,二叔再见。”
陆许琛见好就收火速将电话挂了。
陆黎书勾勾嘴角,想起第一次见到许青霭的场景。
少年坐在地毯上,小腿白皙笔直,连脚趾都圆润可爱。
夕阳透过落地窗落在他的侧脸上,给小小的红色胎记覆上一层柔软的光,玩闹间他把腿踩在陆许琛腿上,上衣被推上去露出一小截腰,像削薄的细竹片一般引人掌握。
他回头的那一瞬间,陆黎书必须承认他对自己侄子的男朋友产生了不该有的龌龊想法。
少年双手背在身后,那双眼睛里盛着明晃晃的惶恐与失措,局促又乖巧地跟着陆许琛叫他“二叔”
。
陆黎书却只想掐着他细白的脖颈,让他露出更脆弱的表情,在他的掌控下失控颤抖,直到哭泣求饶。
他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叫嚣唆使着撕碎许青霭,打碎一切支柱让自己成为他唯一的浮木。
那些阴暗潮湿的欲望,如盛夏带着水汽的巢穴,勾引着他探出张牙舞爪的念想。
他强行将自己框在道德底线以内,不去破坏侄子的感情,不让许青霭看见他的肮脏。
但现在他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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