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修士们虽不过是炼气修士,可平素也是漫步名山大川,广袖宽裾,挥洒来去,宛然如仙,放到一个国家去,那也是世外仙师,现在这般委屈,实在是……
难怪无法淡定。
却是何苦来?
修行多年,却比俗人更加蝇营狗苟,更脱不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不过将金银换作了灵石而已,
大道万千法门,有几个人走的是清静无为一脉?
许也是有的,可是长久下来,他们的进展定然比不上一心逆流而上,企图心强烈的修士,若是再以替天行道,降魔除妖为己任,虽死不悔,长此以往,折损率必定高,那么这样的流派,肯定渐渐式微,成为物竞天择中的被淘汰者。
所以,修真界渐渐便全都是或********,或明哲保身之徒了。
魏紫棠的神识是筑基期的,在这昏暗的下层船舱中便如明星朗月,轻轻滑过,周遭的一切都尽入眼底了。
前面围了满满的人,也有女子的哭泣怒骂喝斥声,也有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她也听到了自家徒弟隐忍愤怒的声音。
魏紫棠走过去,筑基修士的威压发出,炼气期的小修士们纷纷避让,人群为她分开一条道来。
魏紫棠便这样走到了向飞身后。
向飞正与对面一个面目凶厉的年轻男子斗法,这男人想必就是那个什么赵六贵了。
向飞是炼气期第八层,那男人是第九层。
向飞得了魏紫棠给的两件上品法器,那男人身边的好东西却更多,层出不穷。
向飞斗法经验甚少,那男人却经常动手。
所以向飞很自然落了下风,咬牙苦苦支撑。
他旁边还有两个倒在地上的男修士,血迹斑斑,生死不知。
再旁边两个少女,都生得容貌娇艳,此刻十分狼狈,一人身上衣衫都被扯破了,另一个也云鬓散乱。
此刻一个面目温婉的正在哭泣,一个柳眉入鬓的正在怒骂,并不时安慰那哭泣的。
旁边几个男子,或面目油滑,或形容猥琐,还在那里调笑:“千里奔波只为财,你们去罗海,本就是打着以色事人的主意,在这里装什么贞节烈女?”
另一个怀里拥着一个身材很好的年轻女修,一边在那女修身上捏一把,一边笑道:“没错,看看袁丫头,人家多识相,跟着咱们兄弟有什么不好?整天快活,有什么事还有我们护着你们,吃不了亏!”
那女修居然也笑着,凑过去殷红的嘴唇跟他香嘴。
再一个阴阳怪气的:“难道你们只有罗海的修士睡得?我们云洲的修士反睡不得?”
“呸!”
那个柳眉长长的女修又羞又怒,狠狠啐了一口:“放你的狗屁!
谁说女修士去罗海就是以色事人的?”
魏紫棠一看周围的女修士倒不是很多,也许看到这种事情,害怕自己也被看上,大都躲起来了。
留下来的女修士里,有的形容妖娆,有的盛装打扮,确实不算太良家。
魏紫棠站到向飞身后,便朗声道:“说的好。”
向飞一回头,看到她,惊喜交加:“师父!”
他本就用他的土系防御法器勉力支撑着对方的攻击,这一分神,防御几乎崩溃,魏紫棠一挥袖子,灵力卷出,那赵六贵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法器,大惊失色,又感觉一股不可抗拒的灵力朝着自己而来,胸口如遭重锤所击,口中一腥,喷出一口血来。
实则魏紫棠是留了手的,她虽深厌这人,却不想杀了他,跟他师父结下不解之仇,否则一出手便可要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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