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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不是想,横竖是个粗鄙的女屠夫,横竖是裴家老夫人、大夫人的孙女、女儿,横竖只是你们手里的棋子,根本不配你们假意应承。”
罗大老爷慌忙道:“微臣万万不敢。”
“不敢看不起哀家?”
裴行昭背着手,缓缓踱步,“是否也不敢承认你们暗中做过什么事儿?”
“请太后娘娘提点一二,微臣愚钝,不知您所指何事。”
罗大老爷看着她玄色的衣摆、同色的薄底靴,在眼前来来回回。
裴行昭撇下他,“罗太太怎么说?”
罗大太太磕磕巴巴地道:“臣、臣妇也请太后娘娘提点,实在、实在不知该如何回话。”
“好,哀家提醒你们。”
裴行昭一字一顿道,“裴行浩,裴荣,静一,黛薇,红柳,付云桥。
想到了什么?敢不敢认?”
罗大老爷的脊背已被冷汗浸透,手下意识地用力,扣入泥土之中。
罗大太太发起抖来。
听这话音儿,太后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是主动招认,还是三缄其口?太后应该不会降罪罗家吧?罗家毕竟是她三叔的岳家。
这样想着,罗大太太转头,看着身边的夫君。
罗大老爷察觉到,匆匆回视,微不可见地摇头,用眼神警告。
一丘之貉,总会有些相同的毛病,例如死鸭子嘴硬。
裴行昭语带笑意,“你们为何这么看得起哀家?为何认定哀家会在意颜面,维护亲族,照拂亲戚?”
罗大老爷道:“那些人名,微臣听得云里雾里,是他们之中有人指证罗家什么罪行么?微臣愿意与他们当面对质。”
“既然听得云里雾里,刚刚怎么会怕成那个样子?怎么会与你发妻眉来眼去的?”
裴行昭抬手按了按后颈,又晃了晃颈子,走向不远处的大树,信手折了一根枝条。
枝条三尺多长,刚吐绿,很是柔韧。
裴行昭折回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抚着枝条,“授业恩师曾与哀家说,习武的化境是手中无兵器,却如有兵器一样杀敌于瞬息。
次一等,便是万事万物都可做伤人的兵器。
哀家还没到那种火候,只能以草木树枝这些充作刀、剑、刑具。”
罗大老爷大骇。
这还没说几句,怎么就要亲手动刑了?“太后娘娘,您到底要问微臣什么事?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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