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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因为太太的过世,精神也不好,姑奶奶那边查出了有喜,怕胎儿冲撞了母亲,也没有回娘家来。
两个姨太太分别领着自己的孩子,给太太守孝。
昱昇想到妈妈的种种好处,悲从中来,也没有享乐的心情了,只对赵管家嘱咐了一句收了个小厮来,就让他把人领走了。
这几日,家中前来吊丧的人络绎不绝,赵管家纵然人精儿也生不出三头六臂来。
赵姨娘忍不住问老爷:“黎少爷怎么不见踪影呢?”
老爷这才知道黎漠没有跟着回来,叫来昱昇问,昱昇怕挨骂,不敢说他带了人回来,只支支吾吾地说车票不好买。
赵姨娘说:“啊呀呀,到底年轻,经验少靠不住,这车票总要提前买的,亏他连这都不知道。”
昱昇虽然害怕父亲,却不怕赵姨娘。
见她说起黎漠,心中顿时不高兴起来:“晚回来一天而已,你嚼什么舌头?”
赵姨娘被昱昇这么一说,面上有几分挂不住,她白日没有吱声,到了晚上对昱思惑说:“老爷,我好歹也是大少爷的长辈,当着这么些个宾客,他这样说我,岂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昱思惑说:“他不懂事。”
赵姨娘说:“老爷,都说这个大不列颠学出来多彬彬有礼,我看他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表哥说家里日子也不好过,要是再供着他的话……”
话还没说完,昱思惑就呵斥道:“够了,太太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容不下昱昇了是不是?”
赵姨娘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昱思惑说:“这个家早晚是昱昇的,花在他身上也是应该的。”
赵姨娘仗着多年宠爱,多了一句嘴舌:“老爷,那我们翱儿呢?二小姐以后要出嫁也就罢了,翱儿可是男孩,怎么也要给他……”
昱思惑失了太太,本就不舒服,又被赵姨娘这样一说,更觉得心烦:“自古妻妾有别,长幼有序,昱家以后当家的只能是昱昇。
你不用来回试探,惹是生非,踏实做你的姨太太罢。”
说完,干脆转身出门,到沈姨娘房里去了。
赵姨娘在屋里发了半天的呆,老爷的话不亚于给她脑袋上炸了一个雷,昱昇整日惹是生非,老爷嘴上虽然多有不满,心中却还是把他当成宝贝,自己倒成了跳梁小丑。
一旁的昱翱给吵醒了,他跟家中其他人一样害怕爸爸,缩在床上不敢吱声,直到老爷拂袖而去,才可怜巴巴地来到赵姨娘身边拉着她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