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会做得更绝,直接言道:“栾氏女不嫁东梁,栾氏子不娶东梁妇!”
“羊氏亦然!”
三卿接连表态,羊皓也没有落后,在对外时,大氏族必定牢牢站在一起。
眼看郅玄态度坚决,东梁国行人心生恐惧,恐惧之后涌出无尽的愤怒。
“君上,当真一点也不顾念梁夫人?”
他不提梁夫人还好,提到梁夫人,郅玄勃然大怒。
“来人,将这狂悖之徒拖下去!”
殿外甲士齐声应诺,两人走进殿内,不顾行人的挣扎,分别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切实执行郅玄的命令,将他倒拖出去。
行人的叫嚷声消失在殿外,他的席位自然也被撤掉。
之前服侍在旁的婢女手捧酒壶,端走酒盏。
盏中残酒微微荡漾,沾上杯壁,溢出醉人的甜香。
宴后,这壶酒和酒具都被处理,无人知晓酒中曾被投入药粉,乃桑医精心研制,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一小撮就能取得惊人的效果。
东梁国行人固然傲慢,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该如此失态。
只能怪他倒霉,惹怒不该惹怒之人。
东梁侯背后算计,想要旧事重演,郅玄不会被动挨打。
对付这类人无需讲究光明正大。
就此同东梁国交恶,郅玄也不在乎。
渣爹在位时,同东梁侯十几年不往来,西原国照样稳如泰山。
更何况,人王分封之下,四大诸侯国奉命驻守四方,他已经同公子颢联姻,象征西原国和北安国成为盟国,若是再将妹妹嫁给东梁世子,岂非成了活生生的靶子,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不能做。
郅玄回到后殿,摘掉玉冠,挥退婢女,自己散开发髻,长出一口气。
以这种方式拒绝联姻,后续肯定有麻烦。
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
如果东梁侯怒而发兵,他正好趁机收回兵权。
不过从得到的情报来看,东梁国内如今也不是很太平,开启国战的可能性很小。
等庆贺结束,送走王子淮,他就要动身北上。
自从接到赵颢的书信,郅玄深刻反省,不想彻底盖上渣男的标签,两人的婚事不能再拖。
“要成家了。”
郅玄躺在榻上,单臂垫在脑后,支起一条长腿,单手举在眼前,手指抓握两下,又翻过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微微出神。
两辈子,第一次结婚。
想到要和另一个人分享接下来的人生,感觉实在很奇妙。
郅玄闭上双眼,赵颢的面容浮现脑海,想起战车之上,曾萦绕在鼻端的冷香,不由得勾起嘴角。
这样一个大美人,必须承认,他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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