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昌一拐杖扫过去,“少罗嗦了,快点走吧!
唉,教会徒弟气死师傅啊!”
……
听门下弟子报告说周天赐的车远远开走了,陈宜昌放下手里的棋子,“哎,明知我老人家不是下棋这块料却还天天拉着我,小鲍鱼啊,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
鲍望春微微低头笑一下,表情里还真有些“含羞带怯”
的味道,看得老人家都不由自主呆一呆,但随即他就抬起头来,眼神明亮犀利,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多谢。”
“算了,自家人就不用这样客气了。”
陈宜昌摆摆手,“我们这就走吧,曾市长等着呢。”
————
在洪门陈老爷子的陪同下跟广州市长曾养甫秘密会谈了大约两个小时,出门的时候,老爷子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呸!
什么东西!”
陈宜昌怒道,“两面三刀,明天他就算投降了日本人我也丝毫不会奇怪!
没胆匪类!”
鲍望春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广州市政厅的大楼,轻轻叹了口气勾着唇角笑了笑,“他只是,还没,见到,保证。”
“你都亲自上去跟他说了,好歹你也是一个将军吧,怎么这还不算是保证?”
陈宜昌依然气呼呼的,不过在鲍望春看来,更多的是老头子觉得自己的面子被驳了,在小辈面前多少有点尴尬。
“老爷子,这个,你拿着,吧。”
把手里刚才与曾市长见面时,那位摇摆不定的市长赠送的所谓“晋升大礼”
的南越王剑递过去,“这些,日子,辛苦,老爷子。”
陈宜昌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长剑,“这把剑我倒是听说过,是南越王墓里头陪葬的名剑,有一千年了吧,嘿,也就是拿来作个人情……”
一面说一面不以为然地把剑抽出剑鞘,广州炙热的阳光下却顿时闪过一阵凉意,这把南越王墓里出土的名剑竟然越千年而不朽,依然剑锋凛然,杀意如霜雪般扑面而来。
“好剑!”
鲍望春忍不住喝一声彩。
陈宜昌看了看,却突然还剑入鞘,“不祥!”
鲍望春微愣一下,笑道:“老爷子,这是,嫌弃,我,送出,的,东西?”
陈宜昌抖抖长眉:“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
一面把剑递了回去,“不过,我劝你也别要了,扔了或是埋了都好。
这剑杀气太重,主兵凶战危,不祥!”
听他这样说,鲍望春只得收回了南越王剑。
但握在手里,只觉得一片清凉,而且这剑的青锋总也让他想起,千年前那一把沾过了自己的血的绝世名剑和那个仗剑扬眉傲视群伦的白衣剑客。
心中微微一动,真想见那人重新舞剑的样子!
何况若要说凶剑,只怕那把才凶得厉害吧。
鲍望春于是微微一笑,“我不信,这个!”
陈宜昌正要再劝他一句,远处却有一个洪门弟子急冲冲地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话。
鲍望春只看见陈宜昌的脸色越来越白。
好半晌,陈宜昌一挥手,“你回去继续盯着!”
那洪门弟子匆忙走了,陈宜昌才转过身来,“小鲍鱼,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鲍望春看着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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