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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诤看看猫在角落里观望的小郎中们,道:“借一步说话。”
避到无人处,傅诤几番斟酌,语声压得极低:“女子初来葵水,可有什么须得注意的地方?”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张掖愣神了。
他心思敏捷,转瞬想到了一个人身上,不禁骇然,又怕自慌阵脚,试探道:“不同体质有不同的反应,首辅能否形容下那位姑娘的表现?”
傅诤抿紧唇,看着这位年轻的太医,他和岑睿同来自清水郡,后来查证,亦是由岑睿举荐入的太医院。
说他不知岑睿的真实身份,傅诤是一万个不信的。
若说岑睿此人傻,却能想到担心自己身份曝光,提前埋下人脉,做好准备。
说她不傻,这种稍有不慎、即是万劫不复的事都敢瞒天过海。
“张大人,”
傅诤平平道:“我听闻你祖上是前朝太医,不知你与当时被逐出太医院的院判张仲之可有亲缘?”
张仲之此人在杏林界非常有名,就相当于武侠界内的天下一高手,疑难杂志过手无数,基本没他治不好的病。
初期,张仲之仅在民间行医,名气一大,就有许多前辈后辈来挑战他,结果无一不输得心服口服。
打遍天下无敌手后,张郎中独孤求败,遂跑进全国最具权威的医疗机关内实现自我价值。
这一去,数年后出事了,升做院判的张仲之卷入宫廷斗争之中,差点命丧黄泉。
皇帝愁眉苦脸道:“我都不敢掺合我老婆间的明争暗斗,你这是何苦啊?看你有点才,放你出宫,快走吧。”
张仲之陷入的,是一出“狸猫换太子”
的戏码。
傅诤唇角浮笑,却隐含冷峻:“张太医切莫重蹈覆辙。”
张掖听出傅诤话中的暗意,分明是说他帮岑睿鱼目混珠,以女儿身扮作男子。
自知对方已探知了岑睿的身份,瞒也瞒不过去了……
叹息一声,道:“女子来天葵,有诸多讲究。
首辅不忙的话,容下官写个详单,一一列上饮食起居须得谨慎的地方。”
见傅诤一言不发,又进一步道:“或者下官亲自去看一看是最好不过的。”
傅诤想起那张羞愤的小脸,道:“这个不必了。”
径自入了暖阁,傅诤从袖中抽出纸张,皱眉一字字审读了近半日。
潇潇暮雨洒入庭院中时,傅诤重回到岑睿的寝殿。
来喜靠在门边头一点点地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睁开双眼,揉了揉:“首辅大人?”
傅诤轻嗯了声,道:“陛下用晚膳了么?”
“一直在睡,还没呢。”
来喜腹诽,不是你叫人不得进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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