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来是热的,马上疾奔半天她后背汗湿一片,这会又干了,姜萱一扯缰绳,膘马嘶叫一声蓦地调转头。
它转得太急了,姜萱头晕晕被猛地一甩,身躯一晃没坐在住,竟险些被甩了下马。
“二娘!”
“大人!”
程嫣并众亲卫大惊失色,赶紧抢上去扶住她,程嫣惊呼:“二娘你发热了!”
隔着衣料都感觉到烫手的温度,她大急,懊悔自己刚才都没发现。
大太阳底下,大家都晒得脸通红,是挺难发现的,姜萱安慰两句,却越发晕乎。
程嫣与她共骑往回送,她倚在程嫣肩膀,还没到州牧府就睡过去了。
姜萱风热邪气入体,高烧,灌了几贴药,折腾到夜里,才渐渐退了热。
卫桓大怒,得迅立即从城郊大营急赶回来,姜萱近卫被厉声呵斥并每人十军杖,程嫣也挨了一个狗血喷头,就连金嬷嬷等院内伺候的人没能幸免。
府医大气不敢喘,低着头顶着卫桓冷冰的目光诊脉压力极大。
低气压笼罩整个州牧府后院,从大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姜萱醒时,屋内安静得很。
南窗窗纱外黑漆漆,已入夜了,墙角枝形连盏灯上的蜡烛悉数燃起,烛光晕黄,亮堂堂的。
卫桓正背对立在内室门帘处,和府医低声说着什么。
她一动,他马上就听见了,一转身几个大步就到了床前,“阿寻!”
“好些了么?可还有何处不适?”
见她要坐起,又伸手要按,姜萱摆摆手:“没事,好多了。”
烧过以后,人还挺精神的,就是咽喉还有点干痒,她轻咳两声,坚持要坐起。
卫桓只得扶她坐起,回头命府医来。
府医赶紧上前,诊过脉,说没什么大事了,再服两日药把尾巴清清就差不多好全了。
卫桓这才放了心,又吩咐端粥,“先吃点东西垫垫。”
稀粥端了来,姜萱是有些觉饿,把一个汤盅的粥都吃了,卫桓问她还要不,她摇了摇头。
不饿了,但内急,服了不少药又喝粥,小腹胀得慌,她赶紧下地往解手的小室去了。
卫桓想叫人进来扶她,姜萱笑道:“不用,我好了,真的。”
她走得稳,人也算精神,卫桓见状便作罢。
姜萱有点尴尬的,这小室就在浴房隔壁,也不知会不会听到声音。
她得注意一点。
但其实姜萱多虑了,卫桓没心思留神这些。
她状态尚可,他担忧去了,愠怒就上来了。
又是那个育幼堂!
上次他让她不行就把这事给剔了,迟些就迟些,收拢民心反正有屯田令就很不错了。
那时就担心她累病,如今果然是了!
卫桓脸色不怎么好看,待她出来,就说:“育幼堂的事先停一停,你这两天先好生养病,前头就先莫理了。”
正好他军务大致理清,可以多分时间处理政务。
姜萱躺下的动作一顿:“好端端的怎么停了育幼堂?”
她诧异,今天都破土开工了,停什么停?
姜萱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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