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肆放学回家,她住的是老城区的旧单位房,最高只到六楼。
老早以前就听说了这片宿舍区要拆迁了,但三年过去了,仍未见有正式通知下来。
司徒肆走上脏兮兮的满是脚印与涂鸦的楼梯间,映入眼帘到处都是什么“专治不x不x”
啊,“打孔、专业疏通管道”
之类的城市牛皮癣,刚爬到三楼,跟她妈妈同单位的王婶硬塞了个一次性食品打包盒给她,沉甸甸还热腾腾的。
“小肆啊,饿了吗?刚好家里煮多了,不介意的话帮我们消一些吧。”
“谢谢王阿姨,不用了,我回家就有得吃了。”
司徒肆扯着谎。
“年轻人正长身体,就应该多吃点,你看你,个头都挺高了,瘦得跟个竹竿样,拿去拿去,别跟我客气!”
王婶抓起司徒肆那骨感得不能再骨感的手,硬是将饺子塞她手里。
司徒肆不好意思,还是经受不住对方的热情,无奈的收下。
走到五楼,左手边,便是司徒肆的家。
司徒肆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正欲用钥匙打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
司徒肆并不担心,还讽刺的笑了一下,这个家根本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小偷也不屑上门的。
推开门,与往常一样,昏暗的房间,简单陈旧的家具,虽称不上家徒四壁,但也相去不远了,真可谓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今天明显的跟往常不一样,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敲动司徒肆的耳膜,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还真有这么没眼力的小偷?也太不挑了吧。
她不慌不忙的进了狭窄的厨房,找了个大碗装了饺子,这才轻手轻脚朝声音的来源——她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果然发现有只大贼在东翻西翻她的东西。
那位应该被她称之为父亲的大贼见了她,一时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的又恢复平静,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你妈的房契放哪了?”
“我怎么知道。”
司徒肆冷笑着,目光直接对上她父亲司徒政,一点对父亲的尊敬之意都没有,有的只是不屑。
司徒政眼里闪着怒意,却忍着没有发作,“小肆,乖,把房契拿给爸爸好么,爸爸需要它办点正事。”
“办正事?”
司徒肆体内翻江倒海的怒意突然迸发,“妈妈才刚死不久,尸骨未寒,你就巴不得把房子卖了好跟那个贱女人双宿双飞?”
被说中了心事的司徒政,恼羞成怒,干脆也不掩饰了,“臭丫头,你妈不在了,这房子我也有份,你别想自己独吞!”
司徒肆听了他的话,心脏忍不住抽痛,片刻间开始麻木,她不怒反笑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司徒政。
司徒政被她看得心虚,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处,也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
“看什么看!
我是你老子!
我爱怎么做还轮不到你管,今天你要是不交出房契,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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