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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莱接下匕首,坐到床上去,开始打量自己左腿哪个部位比较好刨,心里有怕,但总比什麽都做不到,等死的好。
再说,他也很想知道咒纹是不是真的刻进骨头。
一直想知道,却不敢嚐试,有了这契机,他也能鼓起勇气。
「希望刨下血肉之後,你真有办法救我。
」雪莱自说自话,对准自己的左小腿内侧,要刺下一刀。
奎勒出手阻止,一弹指,将匕首弹飞,锐利匕首深深刺入墙壁之中。
一旁的戴维德明显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少年动手伤害自己,画面血腥不提,要是血迹弄脏客房,他还要拿什麽脸面对老婆,他光想都觉得有心理压力。
幸好,奎勒不是真要他自残。
「不确认骨头里是不是有咒纹吗?」雪莱困惑,偏头。
「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确认。
」奎勒反驳。
「没错没错!
不需要动刀见血的,肯定有其他的办法。
对吧,奎勒?」戴维德附和。
奎勒单声应答,好好打量雪莱。
他刚才要求他刨肉,只是想确认他是真的想医治自己,而不是说谎,或是假装。
他已经能确定雪莱很单纯,单纯到愚蠢的地步。
或许是雪莱从山上来的关系,对於他们所说的话没什麽心机。
「请问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吗?我觉得有点冷。
」雪莱询问,不等他们回答,拿起罩衫套上。
紫貂立刻跳到他身上,站在他脖颈上。
「你们那边山上不冷吗?」戴维德好奇询问。
「我住在南边的山上,南方没有北方冷。
」雪莱笑说,「我在路途上还看见雪呢!
原来北方会下雪呢!
」
看他天真,戴维德忍不住又问,「雪莱你今年几岁?」
「我?我今年十五,在过几个月就十六岁了。
」雪莱说完又黯淡,「村子里的医生说按照我的情况,恐怕活不过十八岁……」
「确实,按照咒纹扩展的范围,你左心脏被咒纹控制後,恐怕你也不是你了。
」奎勒直说,丝毫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
「那麽我会变成什麽?」
「变成恶魔或是恶魔的爪牙,都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