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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小时候那般,与妍儿同吃同睡的好呢!
只是人长大了,怎么也回不去的。
想到这里,沈天瑱也有些郁郁。
此次沈天玑归京,与柳府的姑娘倒是好得很,可是同自己却忽然多出许多规矩礼仪来,令他着实不喜。
沈天瑱自小被柳氏宠着长大的,难免随性一些,虽然比沈天玑还大些,可总免不了几分不成熟的孩子心性。
如今沈天玑见他神色不豫,心下不忍,缓了神色问道:“瑱哥哥这样急是因何事?”
沈天瑱这才一拍脑袋,“哎呦,差点忘了,是咱们府里来客了,祖母唤你过去见客呢!”
今日客人倒是多,柳府有客人,沈府也有客人。
二人到达松鹤堂时,正听见里头柳氏的一声笑。
“你母亲当年与湄儿是极好的,说起来我也是看着你母亲长大的呢,”
柳氏正坐在堂中罗汉榻上,一脸慈眉善目的笑意,“只是自从湄儿进了宫,咱们两府就疏于来往了。”
松鹤堂内,天字辈的少爷和姑娘分成左右两列坐在下首,当中立着的男子一身清贵,芝兰玉树般俊逸不凡,正是自姑苏一别之后沈天玑再未见过的安亲王世子纳兰崇。
男子正欲作答,却忽感身后进来一人,心中不知怎的就忽然跳起来。
他转头一看,只见红衣美人盈盈走进室中,登时带来满室光辉。
纳兰崇眼睛微微眯起,漆黑的瞳孔里映下女子的娇靥和盈盈身姿,心头骤然静谧。
多日不见,她似乎比姑苏时还要来得鲜活美丽,虽是一身寻常装扮,可他看着,只觉得悬了多日的阴霾尽数散去,莫名而来几分欢喜。
“祖母!”
沈天玑上前给柳氏行了礼,柳氏连忙拉了她在一旁坐着,与纳兰崇又说了些话。
纳兰崇修养极好,虽说身份是亲王府世子,但态度谦和有礼,行止从容镇定,颇有清朗之风,柳氏自然是越瞧越喜欢。
本来安亲王妃与沈和湄就是手帕交,安亲王府与沈府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自从昭文帝薨逝,昭武帝即位以来,安亲王府似乎越来越偏向于新党一派,而朝中新党,是众所周知地排斥世家大族,所行新政多针对士族利益,沈府作为大昭世族之首,便是首当其冲,渐渐的,也就与安亲王府疏远了。
如今安亲王世子过府,自然要盛情以待。
最好能重回过去的情谊,沈府地位就更牢不可破。
堂中沈天姒还是同往常一般神情冷淡地静默着,只时而看向纳兰崇的目光泄露了她的心情。
但是她素来想得通透,这样的人,只怕不是自己一介庶女能高攀的。
她忍不住眼风瞧了眼坐在柳氏一旁的沈天玑。
却见沈天玑唇边噙了一抹淡笑,尽管目色淡静如常,可整个人总透着不一样的气度风仪来。
也只得沈天姝那样蠢的,才会想要取代沈天玑在沈府里的地位,如今落得闭门不出的下场。
她还是好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休要痴心妄想的好。
想到此,沈天姒看到纳兰崇生出的那点爱慕之意便逐渐冷下来。
坐在沈天姒下头的沈天婵却是什么都不懂了,只一边咬着丫头递过来的松子,一边乖巧地听祖母说话。
在松鹤堂坐过一阵之后,沈天珩便引了纳兰崇去了他的丰麟院看看。
正当沈天玑预随着大流散去时,沈天珩却道他新得了一张古琴,比先时送给她的枫木焦尾还好些,想要她一块儿去看看。
不同于大哥爱好骑射兵法,亦不同于二哥爱好文史诗词,沈天玑的这位三哥的爱好是音律。
纵然沈天玑知道他最爱收藏各种名贵乐器,可当她亲眼看见满满一室的琴笛古筝之类,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沈天珩取出一只紫檀木雕刻如意云纹描金长盒,小心翼翼将那盒子打开,入眼而来是数根冰丝蚕弦,雪润剔透,光莹如珍珠瑟瑟。
“好一张冰弦古琴,且是这样质地绝佳的冰蚕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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