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说,“是我身体太差了。”
张灼地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了。
王宇清因为失误害死了个小男孩,其他医生估计是包庇了他,但这些人又害死了黄玉玲。
男孩看见王宇清孤注一掷地跑过去抢黄玉玲的尸体,被医生们按在地上打,显得有些难过。
男孩和张灼地坐在石头路上,张灼地盘着腿,有一搭无一搭地摘了两棵草在手里玩,男孩说道:“他很喜欢姐姐。”
张灼地说:“看出来了。”
“她很漂亮,”
张灼地客观地评价,“挺般配的。”
男孩说:“她死了吧?”
“嗯。”
“治病的时候,她说过想死,”
男孩说,“但是我不太想。
那个医生给她送糖和好吃的,但是她吃得药让她总是吐,没有胃口,就都给我吃了。”
真是个好孩子,被王宇清害死了,却只记得他给的糖。
张灼地很少会用“好”
来形容一个人,也很少见到好人,但这个男孩只能这么说。
张灼地把手里用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递给他,男孩眼里有些惊喜,接了过来,不知道怎么摆弄,不太敢动。
张灼地说:“所以他才会救宁滨吧。”
男孩没听懂,张灼地也只是随口一说,他道:“宁滨是黄玉玲的朋友,虽然只有一夜。”
张灼地站了起来,没再看被打得站不起来的王宇清,对小男孩说:“我走了。”
“你如果能走,也赶紧走吧,”
张灼地说,“不要在这里等了。”
男孩说:“你还会来吗?”
“不会了。”
张灼地道。
张灼地走向医院的大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男孩还站在原处望着他,手里拿着一只醒目的红色气球。
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张灼地也分不太清楚了。
他冲男孩挥了挥手,男孩举起手里的草编成的小兔子,没有表情地冲他挥手。
再睁开眼睛,就是天明了。
丁了已经醒了,看见他睁开眼,表情松了口气道:“你叫都叫不醒。”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醒过来,张灼地坐起身来,说道:“几点了?”
“八点半,”
丁了说,“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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