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说,这些钱存在长安的王氏邸店(银行的雏形,收存款也放高利贷)里面,如果郑叔清想要,随时可以派人来取。
方重勇和郑叔清三七开,将其分了。
方重勇得到了三千贯,已经算是一个小富翁。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没有权力护身的富翁,只是权贵眼中的肥羊而已。
郑叔清捞到了“合法”
的七千贯,还完成了李隆基交代的任务,感觉腰杆子都比从前粗了不少。
“使君的调令还没有来么?”
方重勇眺望江面问道。
入秋后到第二年开春,是鸬鹚捕鱼的旺季,现在能看到江面上到处都是这种成群结队捕鱼的鱼鹰,渔夫们甚至可以通过鸬鹚盘旋的区域,判断哪里的鱼儿比较多。
已经没啥鸟事,方重勇也懒得跟郑叔清瞎聊。
“调令还没有来呢,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明年的上元节。”
郑叔清叹息说道,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随从们退下。
“阿段,你跟来鹊,带着大黑小黑回去。”
方重勇对身边的阿段交代了一声。
阿段点点头,对着江边叫喊了一声,两只鸬鹚飞快冲了过来,阿段便带着他们,背着鱼篓跟方来鹊朝府城方向去了。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郑叔清这才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朝廷度支郎的活很不好办,但若是办好了,向前走几步便是宰相。
若是本官为度支郎,要如何理财才好?”
郑叔清虚心求教问道。
方重勇哼哼两声,百无聊赖答道:“使君啊,某还是个孩子,这种国家大事还是算了吧。”
还理财呢!
踏马劳资又不是卖基金的!
方重勇在心中深深鄙夷郑叔清的虚伪。
“不瞒你说,现在朝廷的财政,已经很是不妙了。
若是我为度支郎,没有作出成绩来,将来出了事,必定会被当做替罪羊丢出来。
只怕再无起复之日了。”
郑叔清忽然压低声音郑重说道。
方重勇疑惑的看着郑叔清,询问道:“怎么个理财法?”
郑叔清开始跟方重勇讲述唐朝中枢的理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理财这个概念,其实自西汉桑弘羊时期就有。
但是,桑弘羊的办法有点简单粗暴,史书上留下的名声很差,而且随着时代的变迁,朝廷理财的概念变得宽泛与深入,早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朝廷每年的税收是一个定额,或多或少,不可能无限膨胀。
这些钱怎么使用,怎么用好,其实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并不能单纯用“剥削压迫”
四个字概括过去,就不去追究其中的内涵与细节。
朝廷的税收,其实主要包括:粮食、布匹(包括绢帛)、土特产、铜钱等。
它们如何来,构成如何,以及它们如何使用,怎么分配,怎么运输,都是大学问,需要朝廷中枢的理财官员统筹管理。
打个比方,岭南的税收,布匹粮食与铜钱,如果转运到长安,那么其中的运费,或许远远超过税收本身,那这一部分应该如何收,又要如何用呢?
所以唐庭收税,远不是简单的将全国的税收都运送到长安,然后再根据需要分配这么简单。
解释了这个概念后,方重勇也不敢再敷衍应付,于是正色问道:“问题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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